吳刑警從未見過百山祖冰晶,走向前,好奇地瞅着三株草,它們的細莖晶瑩發光,一手指了指三株草的細莖,“祁教授,它們的莖是透明的嗎。”
祁笠嗯了一聲。
吳刑警繼續說:“如果它們沒枯死,百山祖冰晶的花朵也是透明的嗎。”
祁笠點了點頭,“當初植物學家發現時,有幾株的花苞已經綻放了,晶瑩剔透,就此給它們命名百山祖冰晶。花瓣最外表皮其實是銀色,因為表皮晶瑩剔透,能看到裡面的薄壁組織,色素其實是淡淡的青色。所以花朵看上去是淡青色。”
吳刑警摸了摸頭,“百山祖冰晶有醫藥價值嗎。”
祁笠說:“沒有。”
吳刑警說:“那他們走私百山祖冰晶做什麼。”
祁笠說:“标本,制成标本。它們一生隻開一次花,有人為了留住百山祖最美的時刻,會将它們制成标本,隻有這樣,它們才會永遠停留在開花期。”
“這群走私犯,奶奶個腿的。”吳刑警氣得一手按了按太陽穴。
“王良走私時,這三株百山祖冰晶還未開花。如果早一點發現王良,它們也許還活着。”祁笠自責不已,神色憂郁怅然,心下低沉着,“剛到紫蔓山的那天,不應該休息,早一點尋找枯藤水,早一天發現,它們就能早一步獲救。”
“吳警,收了它。”薊劭輕微彎腰,戴着白色手套的右手探出,啪一聲,桌上的筆記本電腦閉合。随即,一手拿起筆記本遞向吳刑警。
“上了密碼。帶回去,祁贽刑警能破解。”薊劭說。
吳警剛拉開背包拉鍊,蓦然一激靈,“哎喲,我去。那條蛇已經放了,差點忘了。我還以為去哪了呢,太瘆人了。”
哈哈一聲,另一名青年刑警望向他,“吳警,不至于,不至于。”
吳警抹了一把冷汗,這才将筆記本電腦放進背包。
“卧|槽啊。”另一名青年炸了毛似的,猛然向一旁狂退了幾步。
“你咋的了。”吳警一臉好奇,聽聲音吳警說的是當地的方言。
“蛇吃蛇,我艹了啊。”那名青年汗毛豎起,一身的雞皮疙瘩直落地面。
“秦警,你也怕蛇?”薊劭疾速上前,查看情況。何醞、祁笠也圍了上去。
“我不怕蛇,但架不住滲人啊。”秦警臉色鐵青,還未緩過神兒。
“是劍齒紫蛇。”祁笠走向前,透過玻璃箱,望着劍齒紫蛇吞着另一條蛇。
“劍齒紫蛇屬于毒蛇,性喜食黑眉錦蛇。是黑眉錦蛇的天敵,它此時吞着的正是黑眉錦蛇,蛇身呈紫黑色。”祁笠翕動着嘴唇,掃視周圍,并未發現第三條蛇。
“就為了看蛇吃蛇?”何醞走向前,“實驗室裡放了兩條蛇,一條有毒,一條沒毒,還能做什麼。難不成為了取毒?”
“枯藤水劇毒、劍齒紫蛇劇毒,全是毒,他們到底想幹什麼。”祁笠一手扶額,不禁腦筋傳出一絲疼痛。
“不止兩條蛇,他們也在養蛇,先前抓的那條,應是逃了出去。”薊劭說。
“對,逃了出去,剛好被我們碰到。”吳警說。
祁笠等人又仔細搜查着實驗室,凡是可疑有用的玻璃器皿統統收在背包裡,幾人忙得抽不出一點空閑,而薊劭站在實驗室中心,時不時望向監控。須臾,一手摸了摸耳麥,一陣嗡嗡聲響起,是電流發出的聲響。
“薊教官,何隊,祁教授……”耳麥中傳來祁贽的聲音。
“何醞和祁教授在我旁邊。”薊劭說。
“我知道了。”祁贽說,随即又開始呼叫起來,聲音急促有力,“蔣煥,你吱一聲。”
“蔣煥,怎麼了。”薊劭問。
“我們分開之後,再也聯系不上蔣煥了。電腦顯示他們的紅點時移時不移,有時停留一個地方很久,有時移動極快。你們有發現王良嗎。”祁贽說。
“沒有。”薊劭說。
“蔣煥,很有可能發現了王良。”祁贽、薊劭的聲音幾乎同時響起。
“祁警,你幹麼。”耳麥傳出一名警察的聲音。
“你們倆繼續順着這條道走下去,我原路返回,去和蔣煥彙合。”祁贽手中托着筆記本,狂奔了去。
“不行啊,祁警,你一個人,不安全。”又傳出一名警察的聲音。
“你們别跟來,繼續向前走。”祁贽聽見身後急奔而來的腳步聲,蓦然停下腳步,一手指了指電腦屏幕上的紅點,繼續說:“這些紅點移動的軌迹最終形成一幅地圖。”
那兩名追趕而來的警察頓時停下腳步,望着祁贽愈加模糊的背影,最終消失在黑暗中。而洞道内仍斷斷續續地傳出一陣疾奔的腳步聲。
“我們走了。”洞道内回蕩着那兩名警察的聲音。
“祁教授,監控室在哪。”薊劭一手按下開關,耳麥再一次關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