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今咬着唇,并沒有被特助的話安撫到。
他們在這等着的時候,斜對面的病房門打開,江晚捂着臉跑了,晚一步出來的林清讓站在門口候着的保镖跟上,就再次回到病房裡。
沒多久,護士喊人進去,餘今和特助一先一後進去,主治醫生推了推眼鏡,“按理來說病人身體健康,頭部沒有被撞擊。但目前看情況有變,初步判斷病人是暫時性失憶,等會會安排病人再做幾個檢查,等結果出來才能進一步确認。”
特助應是,看一眼沉默的餘今,送主治醫生出去。恰巧遇到斜對面的病房,林清也送主治醫生出來,特助隐隐約約不對勁,他相信自己的直覺,于是邁步過去,“老哥,你家老闆情況如何?”
林清不知道對面這人為何在室内也要戴墨鏡,含糊道,“還行。”
“我沒想套話。”特助有點着急,他被扣了這個月高額的獎金,心都在滴血。“我老闆暫時性失憶,但我覺得有點奇怪,想了解一下沈總是怎樣了。”
林清闆着臉也有一刻震驚,“失憶還有組隊?”
“也失憶了?”特助忍不住國粹一句,被林清斜睨,特助自知不對,尴尬的扯了扯嘴角,“我有事先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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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裡,餘今走到病床旁,路憑晚皺眉,“你過來做什麼?老特呢?”
“路總,我在。”聽到喊話就小跑進來的特助,“路總,等會護士帶你去做檢查,你要先起來嗎?”
路憑晚颔首,他傷得不嚴重,隻是昏睡得有點久,還有一個被初步診斷的暫時性失憶。
想到這裡,路憑晚掃一眼一旁的餘今,都讓她走開,怎麼還不聽話站在這裡。
餘今不知道路憑晚此刻的心聲,隻覺得路憑晚對她的态度格外冷淡,這是從她認識路憑晚以來,第一次遇到。
她想說些什麼,對上路憑晚冷然的目光,張張嘴話到嘴邊說不出來。她往後退,讓開給路憑晚下來。
特助推輪椅過來,但路憑晚不接受,特助隻好繼續說服,“路總,你才醒來,身體還沒完全恢複,你也不想路氏被人趁你病奪走吧。”
聽到這話,事業心強悍的路憑晚這才冷着臉坐在輪椅,他忽略餘今,伸手讓特助把墨鏡遞來。
特助雙手奉上,路憑晚墨鏡一戴,就閉目養神。沒一會,護士過來,推着路憑晚去做檢查。特助沒跟上,和餘今留在病房裡。
“夫人,我們怎麼辦?”
沒了墨鏡,餘今才注意到特助外露的情緒,她印象中以往特助都特别淡定冷靜,不然不會一直高升成為路憑晚的得力幹将。
被餘今這麼一提,特助深吸一口氣按住自己外露的情緒,“我這不着急嗎?”
“是因為被扣錢。”餘今猜測。
特助被說中,微微歎氣,“夫人,我這個月靠給你通風報信有功,獎金漲了這個數。”他比了一個‘八’的數字加好幾個零,“我都準備拿來買房,送我小女兒作生日禮物了。”
“抱歉。”
“夫人,我沒有難為你的意思。”特助說道,“夫人别擔心,我打算送新車,沒房子那麼貴,也可以的。”
餘今看了一眼情緒無異的特助,“你看着挺年輕的,都二孩了?”
提到這個,特助摸一摸下巴,“夫人,别的不說,我最拿手有三件件事,一個是專業,二則我姓特名助,最後就是我臉顯年輕。”
“我已經四十二了,小女兒今天十八歲。記得我進路氏的時候,少爺還在準備中考。”
餘今啞然,不得不說單看臉,特助隻能說是大衆臉,沒什麼特點。但留心觀察,特助确實皮膚狀态不錯,臉型偏小,沒什麼細紋。
“你平常用什麼護理皮膚?”
“我愛人是化妝品研究所的,我平常都用她給我準備的。”說着,特助拿出手機,“我推微信給你,到時候可以聯系一下。”
餘今嗯了一聲,和特助這麼一聊,她的心情沒那麼郁悶。
恰時有人敲門,餘今探頭看去,管家和他的愛人一起過來了。
“鄭女士,管家先生。”餘今走過去抱住鄭女士,“你們可算來了。”
“夫人,我們來晚了。”管家說道。
“路上有事耽擱了一下。”鄭女士也是眉目慈祥,語氣溫柔,她擡手順着餘今的頭發,“有我們在,不用害怕。”
聞言,餘今悶悶的嗯了聲。
管家招手讓特助跟着出去,再了解一下情況,把空間留給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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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跟做完檢查回來的路憑晚了解時間線,得知路憑晚隻記得五個月前的事情,兩次的車禍都沒有印象。
鄭女士瞥一眼冷着臉的路憑晚,“少爺這也沒什麼頭疼難受,真失憶了?”
“鄭女士,那是拍戲劇情需要。”對上年長的鄭女士,路憑晚沒敢語氣不好,他覺得恢複得很好,想立即回崗位工作。但瞧見鄭女士旁邊的餘今,路憑晚就直皺眉。
“少爺,夫人是你強取豪奪回來的。”管家背着手,不再帶着淺淺的笑意。
“特助說是明媒正娶的。”路憑晚拉站在人群角落的特助落水。
特助識時務者為俊傑,沒有反駁路憑晚的話。
“就是明媒正娶,但也強取豪奪。”管家重申,“少爺,你再和夫人相處幾天,如果還是想不起來事情,我再帶夫人回老宅。”
被這麼說到,路憑晚看在管家的份上,答應了這個要求。
餘今送走了管家等人,留在這裡陪護,但路憑晚能走能動,不用餘今做些什麼。
路憑晚也沒有在她面前擺臉色,隻是保持着淡淡表情。在餘今出神看着窗外綠植時,路憑晚悄悄觀察這個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