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今站得遠離路憑晚,等電梯一到十一樓就沖出去,好像背後有怪獸追着她一樣。
路憑晚抿嘴淺笑,對着餘今的背影揮了揮。
而餘今快速沖回自己的位置,早幾分鐘到辦公室的小水啃着面包,聽動靜以為是頂樓查勤的行政部過來了,趕緊把還剩一半的面包塞進嘴裡,桌上的零食塞進抽屜,點開文檔假裝進入工作狀态。
結果好一會沒動靜,小水擡頭一瞧,哪有什麼行政部的人!
但沒多久,行政部的人過來檢查環境和辦公情況,主管繞一圈就轉身離開。
小水看危機解除了,拿出零食開吃。
餘今卻留意到一旁有個快遞包裹,她很少網購,要下單的話簽收地要麼是采智家,要麼就自家,不會寄到公司來。
聽餘今問起,小水啃下一片薯片,“前台拿進來的,說是你的快遞。她早上有在快遞群裡發信息@你。”
餘今這才想起是有這麼一個群,但她進群了也設置不提醒消息。
拿來快遞翻到面單,信息設私密了,餘今先拍下來,等會打去快遞公司問問誰寄的,還是說像網上說的,是騙子寄來的東西?
從隔壁小金那裡拿來快遞刀拆開包裹,餘今摸出一個長方形的盒子,拿起來晃了晃,聽着像是卡片的聲音。
她打開盒子,就看到一張張熟悉的面孔以及幾乎馬賽克的照片,不由一愣。
另一邊,開完會議的路憑晚被前台喊住。
“路總,這是寄給你的包裹。”
但路憑晚不接手陌生包裹,但還是掃一眼看看上面的信息,地址加密備注卻是餘今的名字,路憑晚讓前台忙自己的事,拿着包裹離開。
回到車裡,路憑晚把牛皮紙包裹撕開,裡面還有一個信封,他捏了捏是挺厚的。揭開信封,裡面是一張張打印的照片,至于内容……路憑晚嗤笑,這點事想讓他對乖乖放手?開什麼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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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今雖然不在意盒子裡的内容,但她想知道究竟是誰惡作劇。隻是能這麼清晰拍下并保存她跟傅微時、聞景沉的照片,要麼是這兩人搞事,要麼還有第三個人。
餘今還是把快遞地址信息發給路憑晚幫忙查一下,但她沒說明快遞包裹的東西是什麼。
但很快,路憑晚給她回了電話,“乖乖,我知道這是誰的惡作劇。”
餘今聽到名字後一怔,她也沒對易夭夭做什麼,為什麼要把這些東西寄給她,難道是為了侮辱她?
“你現在在哪裡?”
“芳庭園。”路憑晚隔着手機說,“易夭夭在這裡,具體情況晚點跟你說。你要過來嗎?”
餘今想了想,“我也過去。”
“行,我讓司機來接你,你在附近等一會。”
挂了電話,餘今坐在餐廳把剩下的午餐吃完,出來沒多久就看到司機開車過來。
一路往城北開去,那邊是新開發的區域,目前已建以及在建的樓房很多,也有不少别墅區,但因為到那入住的人群比較特殊,因此沒什麼人願意到那邊購置房産。
二十多分鐘後,餘今來到芳庭園,一進屋就看到易夭夭穿着清涼,依偎在一個面容還算英氣的中年男人懷裡,白嫩的腳丫卻搭在另一個跟中年男人相似但年輕一些的青年腿上。
路憑晚聽到腳步聲就起來,他該說的話已至此,要是易夭夭還要使小手段惡心他的乖乖,現在護着易夭夭的兩個男人的shi.途既然都拿來抵消易夭夭的錯事,那麼直接下去當普通人也沒有什麼問題。
餘今站到易夭夭不遠處,“上次你找律師過來讓我見你,跟這次寄快遞想讓我找你,是一個意思吧。”
“差不多。”易夭夭坐起來,“我明明這麼好看,隻是為了利益做了點小錯誤,為什麼那些人要揪着我不放。”
“易女士,借刀鲨人也是鲨人。”
“不要叫我女士,我年輕又漂亮,還是純真的女孩子。”說着,易夭夭站起來,過于美好的身材在餘今面前顯現。
餘今不得不承認,原裝的易夭夭依舊美麗動人,可惜她的心思全在男女關系,不願接受别人拉她一把,甚至把好言勸說的女子們都給毀了,隻能匆匆結束生命。
而一旁的路憑晚早已轉過身去,心底贊同老周給易夭夭的評價,一股子沉浸男人堆裡自願沾污的臭熏味。
“如果不是你,我是世界女主,全部男人都圍着我轉,更不可能留在這個低階世界!”易夭夭抓住餘今的衣領,咬牙切齒說着,美好的臉龐也有些扭曲。“你們女人還說什麼女人幫女人,最後一個個都離開我!”
“人總得為自己的錯過負責。”餘今隻能這麼說,“以後不要再來打擾我和我的家人。”
“信任是相互的,是你舍棄了她們的相助。别忘了最後一個離開你的小慧是怎麼被鲨亖,是你跟許落鸢說,小慧對你有圖謀。可是小慧隻是希望你能自強而已。”
餘今一擰輕松按下易夭夭的手腕,瞧着易夭夭被自己一擰勒出來的紅痕,“你依舊是珍寶,不要再糊弄自己的人生和身體。”
“你以為你是誰?小慧是自願被鲨,管我什麼事?”
“至于漂亮話,誰不會說?”易夭夭嗤笑,“不過你放心,我不會再打擾你,不然你家男人要把我最後的依靠都弄沒,我隻能淪落街頭。”
說罷,易夭夭轉身坐回去,兩個男人像是上油了一樣,恢複正常繼續撫觸着易夭夭的肌膚。
餘今沒再多言,易夭夭還是選擇沉迷于她的美夢裡。餘今轉身,牽着路憑晚的手離開。
“女人,剛才是誰欺負你,我讓她天涼王破!”
“讨厭,别胡說啦。不然我們都要當街乞讨了。”
“夭夭,我不許你這麼說,我還有私産,足夠你……”青年才說着就被易夭夭給捂住嘴,“人還沒走遠,胡說八道什麼!”
而路憑晚走出芳庭園後,打了一個電話給老周,“秦二有私産,送你作業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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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今把随身帶着的那些照片都給路憑晚一起處理,路憑晚有些落寞,“乖乖,你跟我一起都沒有這麼做過。”
餘今一聽路憑晚開始說昏話,趕緊捂住他的嘴,“這大白天呢。”
“也不是沒有白日宣yin。”路憑晚捏捏餘今的手心,“乖乖,我昨晚的愉悅三十六式做得怎樣?”
餘今捂住耳朵假裝沒聽見,瞧着之前塞在座椅後面的太陽帽,幹脆翻出來戴上往下一壓,“我困了,要眯一會。”
路憑晚隻能作罷,把餘今摟到懷裡就這樣保持着姿勢。
等餘今醒來已是半小時後,車子停在公司樓下不遠處。
餘今喝了點瓶裝水潤一潤喉嚨,就把水瓶塞給路憑晚,“剩下的你拿去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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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娜美敲窗來問餘今,是不是要把‘今微’給轉賣?能不能低價讓利給利家。
餘今疑問,她跟‘今微’能有什麼關系?當初起這個名字,不過是傅微時想送她但送不出的禮物。
娜美看餘今回一個‘貓貓疑問’表情包,就把相關鍊接發給餘今。
餘今先确認一下娜美的賬号是本人,這才點開鍊接查看,過了一會,拿起手機打給路憑晚,“傅微時真把全部家當都給我?”
聽到餘今提及她前任的名字,路憑晚不可避免的沉默了幾秒,“是的。加上另外一個,他們轉給你名下的全部資産資料已整理好,我本來打算今晚問問你的意見,是全部上交、捐贈,還是轉賣。”
餘今以為是說說而已,怎麼動作這麼快?
至于她不清楚這些也不奇怪,當初結婚的時候餘今就簽署了協議,把相關代理權限交給路憑晚負責打理。其實這個做法風險很大,若是後面路憑晚全部卷走家當,她隻能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
“行吧,回去再說。”餘今想先思考一下,雖然很多概率沒思考到什麼。
不過在挂電話之前,餘今問路憑晚,知道兩人現在在哪裡嗎?路憑晚知道她指的是誰,“昨天出院了,被各自家族接回去。”
餘今松一口氣,隻要不會過來找她就行。
挂了電話,餘今切換回來給娜美發一個‘到時再說’就沒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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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過後,餘今和路憑晚回到卧室,路憑晚把整理好的資料推到餘今面前。
餘今捏了捏資料估算一下厚度,心想還好路憑晚給她的是這麼多,難怪路憑晚的臉色沒有臭臭的。
“轉回去的話他們會要嗎?”
路憑晚摩挲着餘今的左手手指,“不一定。”
“你的想法是?”餘今湊近,想看看路憑晚的表情,果然瞧見路大佬揚起職業冷笑,“上交,統統上交。”
餘今豎起大拇指,不愧是你路大佬。
“那他們沒了家底要怎麼過?”餘今突然有些好奇,可聽了餘今這一提問,路憑晚頓時冷得像寒冬的風呼呼吹。
“沒了家底,有意願話可以每個月接受家族的分紅利息。”
餘今本想回憶一下,但瞅着路憑晚的表情越來越不對勁,“行吧,就按你的來做。”
把資料合上,推回去放在桌上,路憑晚就摟緊餘今,不再克制的親她。
“老婆,謝謝你。”選擇了我。
餘今拍拍路憑晚的手臂,經曆過一些事之後,感情就淡了。
她現在選擇的是路憑晚,可能也不那麼完美,但是她喜歡的,以及愛着的。
不遠處,兩顆本該微弱的能量源一閃一閃逐漸變亮。
(正文完202408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