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幹嘛呀,怎麼還開始來這套了。”
“正好碰見,一起吃個晚飯,看你這狀态也夠嗆,吃完了我送你回去。”
常凜對她的煩躁視而不見,接過她手裡的卷宗材料示意她跟上,确實也餓了,今天渾渾噩噩都沒怎麼吃東西,實在懶得再和他推三阻四,想着就是随便吃個飯,她便也應了這個邀請。
到底是心高氣傲的常凜,說吃飯就來人均好幾千的omakase,記得這家店應該還要提前好久預訂來着,俞今正好一直都沒約上,今天能來吃也不錯。不過今天因為開庭所以兩人都穿得比較正式,坐在店裡格格不入,俞今穿的西裝裙比較修身,但其實長短得體,不過常凜還是把自己的西裝外套脫了蓋在她的腿上,她太餓太累不想再去彎彎繞繞,就專心吃飯拒絕閑聊。常凜也不惱,主動給她倒了一杯清酒,她本想拒絕,但又覺得心中壓抑,便沒再推拒。
酒精起了作用,她的情緒稍微放松了點,眼尾和臉頰都帶了點紅,不再看着面無血色了,雙眸水光粼粼很是迷離,常凜見她松弛了下來,便開始主動攀談,可惜一開口就帶了太多的侵略性。
“上次在律所碰到的那個男的,是你男朋友?”
俞今隻是微醺,腦子清醒得很,并不想回答,隻覺得面前的美味都變得讓人倒胃口了,但不知為何想到單與文心裡生出了一些柔軟,也不知道那隻小貓怎麼樣了。常凜見她半天不回答,怕她喝醉了就側身确認她的狀态,他的靠近讓俞今下意識地向後縮起了身子,但沒掌握好平衡人往後仰了下去,還好常凜一把攬住了她的腰把她扶住了。
剛和朋友踏入餐廳的單與文就看到了俞今,她的腿上蓋着其他男人的西裝,人也被半摟在其他男人懷裡,他定睛一看,是上次在律所偶遇的那個男人。他還沒來得及有什麼情緒,就看見俞今一把就把那個男人推開了,她離開凳子的速度太快,常凜都沒反應過來,蓋在她腿上的西裝掉在了地上還被她踩了幾腳,她一氣呵成拎着包就去前台結賬。她的不留情面讓常凜有些氣惱,但她的背影太過窈窕又讓人氣不起來,他自知曾經大學時期對俞今算不上真誠,現在想再續前緣本就該低眉順眼,于是撿起了西裝跟上了她。
俞今在前台見到了表情複雜的單與文,她扶着頭覺得整個人更難受了,她喝了酒眼睛鼻子都帶着紅暈,扶着額頭看着很是楚楚可憐,單與文沒法和這樣的她計較,想也沒想上前就扶住了她。随後而來的常凜也看到了單與文,這下他是真的有點氣惱了,他讨厭和俞今的約會被他人打擾,不過俞今本人并不覺得這能算是約會。他把西裝披在俞今身上,從她的身後攬住了她,接過了本來靠在單與文身上的大部分力量,俞今抗拒他的靠近,但被他捏着左手手腕扣在懷裡,單與文握着她的右手也不肯放開,但看到她的手腕都已經變紅就馬上松了力道,俞今用力抵着常凜的胸膛想要離開,可他怎麼都不肯松手,她隻能生氣地說:“常凜你弄疼我了!”
單與文見狀馬上大跨一步上前推開了常凜,用眼神警告他放手,常凜撕下了和善的假面,目光不善地盯着俞今,問她:“所以你要和他走?”這話一出她徹底被惹毛了,心想她隻是拖着受傷的身體還幫陳俊煜開庭,這都是什麼破事,她用力甩開了兩個男人的手并大罵道:“你們倆沒病吧?什麼誰跟誰走啊,我他媽要回家,回我自己家!常凜,我材料還在你車裡,我給你三分鐘趕緊把材料給我,你是原告代理人我是被告代理人,你要是敢偷看我的材料我一定去律協投訴你信不信!”
過了會兒常凜拿着材料返回,俞今站在馬路邊還披着他的西裝,風把她的頭發吹的亂七八糟,雖然她目光冷漠,但整張臉都泛着被酒精影響的淡紅,梗着脖子氣鼓鼓的,看着嬌得很,多麼讓人賞心悅目,隻是旁邊站了個礙眼的單與文。
見常凜已折返,她便快速走上前去拿回了自己的案卷材料,她把肩上的西裝一把抓下并扔在了常凜懷裡,微涼的布料打在他帥氣但下頭的臉上,就好像俞今隔空打了他一個耳光。她眯着眼睛像是頭被惹怒的雌獅,直接上手捏住了常凜的下巴,讓他驚訝地瞪大了雙眼,她狠狠掐着男人下巴并左右擺弄他的臉,目光帶着赤裸的不屑,在他臉上掃了好幾個來回,随後湊近常凜,漂亮的眼睛裡盛滿了輕蔑,她不僅笑着還用最甜美的聲音說道:
“你知道嗎,我最讨厭普通卻自信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