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略一翻就能發現日記中的文字和畫作都逐漸帶上了憂郁的氛圍,讓他想到了他姐姐當時的狀态,廣笙會選擇自殺很大一部分原因應該是她的抑郁情緒。高中時期被性侵,加害人還未能定罪,這大概率是一個一生都無法走出的陰影。
他看了看俞今平靜的側臉,不太希望她過分投入研究這本日記,她說她覺得廣笙和她相似,莫非她也有什麼影響很深的陰影?他其實能隐約察覺到俞今身上帶了點危險又神秘的氣息,他又不得不承認他正是被這種特質吸引了。
俞今的冷靜帶着消極,她對可能受到的傷害并不畏懼,甚至有點太不畏懼了,無論是虐貓者還是彭琅,她冷靜又沖動地選擇孤身面對,太過熱衷于參與各類沖突之中。
她的周身似乎被濃霧圍繞了,像一個快被詛咒吞噬的魔女,但她的房子卻又布置的溫馨可愛,就和她的眼神一樣,魅惑之下藏着十足的冷漠,這種矛盾蠱惑着單與文,讓他情不自禁地想拉住她拯救她。
許溧擺弄完手機就離開了俞今的家,離開之前對着俞今一番擠眉弄眼,她被煩得臉紅,一把就把許溧推出了門。許溧在門口撅起了嘴,心裡感歎,連俞今都學會見色忘義了,但總得來說還是為她感到高興,于是她也潇灑離開去找林睦了。
家中就剩單與文和俞今兩人,他不知為何有些拘束了起來,一時之間跪坐在地上,好像在受什麼懲罰。
俞今從房間裡出來,此時她已經換掉了小熊睡衣,穿着修身的黑色連衣裙,斜肩挂脖的設計露出了她漂亮的鎖骨,針織面料懂事地裹住了她的曲線,長度偏短的裙擺下,無處安放的大長腿白得耀眼,單與文不自覺地倒吸了一口氣,雙手放在腿上緊緊握成了拳。
她看着單與文下跪的姿勢覺得非常好笑,對着玄關處的鏡子調整了一下裙擺,又面色平靜地走到沙發前坐下。單與文到底是跪在地毯上,和坐在沙發上的俞今有了個暧昧的高度差,她表情毫無波瀾,眼神卻透露出她在使壞。
她把身體靠向單與文,居高臨下地看着他,伸手勾了勾單與文額前的碎發,微涼的手指劃過他的臉頰來到了他的下巴,她摩挲着單與文下巴上修剪光潔的胡茬,微微的粗粝感讓她覺得有趣,于是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單與文被她撩撥的有點受不住,眼睛不受控制地往她的裙擺處看去,俞今牽過他的手,許可他把手放在她的大腿上,另一隻手則摘下了他的眼鏡,去除了鏡片的阻礙之後,她能更加清楚地注視單與文的雙眼。
他多情的眼睛寫滿了沉醉,她用指尖輕輕摩挲了一下單與文的眼尾,用手指點了點他的睫毛,在他幾乎快要把持不住準備吻向她的瞬間,俞今先一步用吻封印了他。
他的手隔着裙擺布料摩挲着俞今的大腿,就在他想要起身加深這個吻的時候,俞今卻推開了他,單與文的眼神有些迷離,明顯意猶未盡,她卻用指尖虛虛抵住了他的額頭,順手擦了擦他沾上口紅的唇瓣,淡淡地說:“可以了,我們要出門了。”
單與文錯愕了片刻,旋即又露出一個寵溺的笑,他大概已經了解了俞今的小把戲,喜歡短暫地贈予他甜膩,又故作無事發生地迅速收回,可是他又非常吃這套,看着俞今一本正經的小表情,他笑得更開心了。
修長白皙的腿太過引人注目,他的目光仿佛黏住了,俞今不得不捏着他的下巴讓他擡頭:“可以了啊,不可以瑟瑟。”
單與文有些戀戀不舍地收回了目光,又想起她腳上的傷口,便握住了她的腳腕,讓她赤腳踩在自己的膝蓋上,以便于觀察傷口情況。俞今太瘦了,單與文隻用半隻手就能将她的腳腕握全,即使隔着褲子也能感受到從俞今腳底傳來的寒意。
好幾處短小的傷口散布在她纖弱的雙足之上,竟然生出了些破碎的美感,俞今能感受到他吐出的氣息在她的腳背處流連,他低垂的睫毛透露着真摯,但目前這個姿勢讓她不可避免地想歪了,臉頰有點發燙。單與文感受到俞今繃緊了腿部肌肉,便學着她的樣子使了個壞,他低頭輕輕吻了一下俞今的腳背,留下了一片溫暖的濕意,俞今錯愕地瞪大雙眼盯着他,隻聽見他開口說:
“親一下,就不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