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今一把将褲子扔在單與文臉上,嘟着嘴不再理他,單與文這才消停裡片刻,摟着俞今親了又親,然後乖乖地用一隻手完成剩餘的造型。
兩人緊趕慢趕終于在十點左右來到婚禮場地,許溧正在樓上的房間化妝,由于新娘的造型是要保密的,俞今隻能和單與文暫别,臨進門前她熟門熟路地指揮道:“許溧在二樓最裡面那間,你可以去二樓樓梯上來第一間房間休息,那是個書房,不想爬樓梯也可以去一樓的客房,進門穿過客廳右手邊第一間,或者也可以去外邊花園轉轉,就是小心别弄亂了他們布置的場地。”
單與文見她這麼熟悉,就随口一問:“你記得好清楚啊,之前陪許溧來了很多次嗎?”
俞今也随便一答:“不是啊,這是我家的房子。”
單與文:???
……
推開門後,許溧的背影映入眼簾,此時時間還早,她還沒換上婚紗,隻是穿着史努比圖案的睡衣坐在化妝鏡前任人擺布。
俞今看着還維持着原樣的卧室,看着房間裡那些和許溧一期一期買下的雜志和漫畫,仿佛時間又回到了少女時代。她又看着挂在一旁潔白的婚紗,看着化妝師和造型師們在四處走來走去,她不得不感歎,她們已經長大很久了。
自從奶奶病逝以後,俞今就搬出了這間位于郊區的别墅,她無法在這個充滿回憶的房子裡繼續居住,甚至時至今日她仍舊沒有勇氣走進奶奶的房間。她把這棟房子無償借給了曾經照顧她們家的保姆冉姨,現在由冉姨和她的丈夫以及兒子一起居住,她唯一的要求就是盡可能保持房子的原樣,除了她和奶奶的房間不允許住人以外,其他的客房都讓冉姨他們自行安排了。
上一次回來還是大學畢業那一年,也隻是匆匆站在門口看了一眼就走了,她害怕這個充滿回憶的家,她的奶奶去世太早,遺憾太多,讓她難以釋懷。
但為了許溧,她又一次回到了這間房子。她和許溧高中時就約定,如果許溧結婚,俞今就讓她免費使用這套房子作為婚禮場地,因為這裡地段幽靜,還有大片打理得當的草坪與花園,大片的白花紫藤攀在花園廊道的石柱之上,形成了天然的鮮花吊頂,和許溧喜歡的《暮光之城》那般的婚禮簡直一模一樣。
或許是新婚的喜氣沖散了老房子内充滿了遺憾的回憶,俞今竟也少了幾分傷感,覺得這次回來不再讓她覺得難以接受了。
單與文在樓下的客廳内注視着一副水墨畫,畫上的小白花栩栩如生,隻是他不知道花的名字,不過一看就是出自名家之手,旁邊還蓋了印章。正在他仔細研究這到底誰的畫作之時,突然有位老婦人叫住了他。
他被吓了一跳,緊張地回頭,隻見那老婦人也不說話,隻是直直地盯着他,過了好久才對他露出了一個笑,分外熱絡地問他:“你是今今的男朋友吧!”
單與文點了點頭,雖然不知道她的身份,但也乖乖地向她打招呼:“阿姨好。”
那位老婦人笑得更開心了:“什麼阿姨啊,我這年齡都該被叫奶奶了,不過你可以跟着今今叫我冉姨,我是她們家的保姆,從小照顧她長大的。”
單與文不知為何有些緊張,他還沉浸在俞今坐擁郊區豪華别墅卻不當回事的震驚之中,此刻又遇到了從小照顧她長大的重量級人物,硬是有種見家長的感覺,一時之間手足無措,顧左右而言他道:“冉姨您好,我是今今的男朋友單與文,您叫我小單就好,我正巧在看這幅畫,覺得畫得十分好,不知是出自哪位名家?”
冉姨對他的眼光又多了幾分贊許,頗為自豪地回答:“這是大畫家俞華清的作品,也就是俞今的奶奶!”
單與文瞪大了雙眼,雖然他是個不懂藝術的人,但看着眼前的畫作,再結合這個介紹,也能猜到俞今的奶奶應該是一名有名的水墨畫大師。難怪這套房子處處透着風雅,他還在想許溧是怎麼找的婚禮場地竟然這麼别緻,還想問問她好做個功課呢。
冉姨上前拉住單與文的手,雖然還是在笑,但卻帶了點哀戚:“自從她奶奶去世以後,她很傷心,都不回這個家了,大學畢業的時候她回來了一次,還沒進門就哭着走了。這次是因為許溧結婚,她才又回來了,本來我不該和你說這麼多,可單先生,你是今今帶回家的唯一一個男人,你一定要對她好。”
單與文聽得認真,回握住冉姨的手承諾道:“我知道,我一定會對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