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溧透過鏡子看到了呆立着的俞今,輕輕叫停了化妝師還在奮戰的手,離開化妝台走向了俞今,給了她一個緊緊的擁抱。
雖然她什麼都沒說,但俞今懂的。本來許溧說這是年少時的玩笑話,哪能真的當真,對俞今的邀請百般推脫,但俞今卻有些撒嬌地請求:“去嘛,就當是給我一個理由讓我能鼓起勇氣回去一趟,而且,你結婚這麼喜慶的事,我奶奶一定會高興的。”
俞今送開了許溧的擁抱,一頭倒在床上,有些疲憊地對她說:“你化好妝了嗎?如果化妝師有空的話能不能随便幫我化個妝,我實在太累了,要是沒空我就再掙紮着糊弄一下。”
許溧坐回化妝鏡前,趕緊讓化妝師加快動作,看到俞今穿着随便又滿臉疲憊,擔憂地問她:“怎麼了?你看起來好累,還是因為日記嗎?”
俞今搖了搖頭:“不全是,昨天單與文門診接待了一個被家暴的女人,準備報警的時候被施暴的丈夫用小刀劃傷了手臂,縫了14針。”
許溧大驚失色,想要回頭卻被化妝師摁住了頭頂,她隻能通過鏡子的反射觀察俞今的神色:“天呐,這都什麼事啊?你沒事吧?你不會又在現場然後又和别人搏鬥了吧?”
俞今擡起手臂比了個“OK”,有些心虛地說:“這都被你猜到了,我昨天覺得心髒跳個不停,就去醫院接單與文下班,正巧被我趕上,但我沒事,後來警察來了把那人制服了。”
許溧自然是不信她的話,不管化妝師的阻止就站了起來,一屁股坐在床邊檢查俞今的手和腿,果然被她發現了手臂上的傷口。
她氣得嘴都快歪了:“你們兩個人怎麼回事啊,我還指望單與文看着你點呢,結果你們倆英雄救美美救英雄擱這兒套娃呢是吧。”
俞今努努嘴不敢反駁,推着許溧讓她趕緊去繼續化妝,硬是轉移了話題,不過她也是真心地好奇:“要結婚了,你緊張嗎?”
許溧有些陰陽怪氣地說:“你和持刀歹徒火拼都不怕我結婚怎麼會緊張啊?又不是上戰場。”
俞今伸手戳許溧的腰讓她認真回答,引得她抖了一下,她們兩人也因此收到了化妝師警告的目光。
許溧見她是認真發問,便也認真回答:“不緊張。我知道我愛林睦,也知道他愛我,更知道我們是因為愛所以決定結婚,有什麼可緊張的,就是一件理所當然發生的事。況且我在你的幫助之下得到了少女時代就期待的婚禮場景,今天真的是我最幸福的一天,而且以後,每一天都會更幸福。”
看着鏡中許溧嬌俏的面龐,俞今不自覺就笑彎了眉眼,在化妝師和造型師的努力之下,許溧比平日看起來更加楚楚動人,周身甚至圍繞了些高潔的仙氣,哪怕還沒換上婚紗都已經美得離譜,她真心地為許溧感到高興。
她走向許溧,站在她身後給了她一個擁抱,俞今在她耳邊輕輕地說:“對不起。”
許溧不解地回頭:“幹嘛啊?怎麼突然發神經?”
俞今松開了懷抱,上手整理許溧的盤發,故作輕松地說:“我就是有神經病啊,心裡有那種病态的念頭想要證明被愛,也想要證明我很強大不會被傷害,所以才會上趕着從一個混亂局面到另一個混亂局面。你作為我的朋友,要跟着我一起擔驚受怕,我太自私了。”
許溧低垂着視線,心裡感慨萬千,更多的是松了一口氣,她露出了一個釋然的笑,轉身看向俞今:“你說錯了,我是你最好的朋友。”
……
由于許溧要追求first look的驚豔感,婚紗造型連俞今都不讓看,待俞今化完妝換好伴娘服之後就要把她趕出房間,她小聲吐槽:“拜托婚紗是我陪你挑的好不好。”
許溧一本正經地說:“不一樣不一樣!我今天是全套造型和氛圍感加持,哎呀,你快出去!”确實時間也差不多了,俞今就準備前往花園裡的迎賓處準備簽到等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