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擡起左手給對方,對方端着她的手對另一個姑娘說:“夢姐,你去隔壁吧,這裡我一個人就行了!”
等到那位夢姐走了,粉衣姑娘才在她手背上拍拍摸摸,當粉衣姑娘拿出輸液管的針頭時,白秋霜有點兒不淡定了,她昨天紮針的時候是暈過去的,所以沒感覺,可是現在看到這尖尖細細的針頭,她害怕了。
白秋霜盯着自己的手,然後又盯着粉衣姑娘,來回盯。生怕對方将她的手給紮沒了。
就那麼一下,粉衣姑娘将針紮進她的手背,其實也不是很痛嘛,像被小蚊子叮一口似的。
她看着管子裡倒流不止的血,不明的問:“這是怎麼了?”
“對不起,我紮偏了,需要重新紮!”粉衣姑娘露在外面的眼睛帶着歉意的望着她。
白秋霜盯着她看了一會兒,扯了一個笑容,“好啊,你繼續!”
粉衣姑娘失了片刻的神,對方那張出塵且笑得燦爛的臉,深邃且亮閃的眼睛,竟讓她有種危險的感覺。她忍下心中的不安,完全忽視了對方手背上應該留下卻沒有留下的針眼,繼續重複上一次的動作,找靜脈,消毒,紮針……
第二次
粉衣姑娘還是歉意十足:實在對不起,又紮偏了!對不起!
白秋霜眉眼彎彎笑容更大:你繼續!
第三次
粉衣姑娘才發現,對方被自己紮了兩次,轉眼的功夫手背上仍然光滑如初,一點痕迹也沒有,心下驚訝,八年前上的某堂護士專業課,聽導師說過國外有人的愈合能力超強,但那也隻是醫學上少之又少的例子,沒想到自己今天還遇上了一個,那她再多紮幾次也不會有人發現了。
想到這裡,她心裡洋洋得意起來,連帶這次的道歉都帶着一股幸災樂禍的味道。
“對不起,實在是對不起,這次我一定好好紮!”
白秋霜眼睛眯成了一條縫,凡人有句話:事不過三!正好,這是第三次。
她渾身散發出強烈的冷氣,瞄了一眼藥盤上被粉衣姑娘扔在上面的針,她猛然縮回了手。自己拔掉手背上的針頭,伸出手揭掉了對方粉色面罩,盯着她,笃定的說:“蘇毅的朋友。”
在對方紮她第二次,白秋霜就想起來了,這姑娘的身形聲音還有眼神,和昨天上午去找蘇毅的那位姑娘像極了。
還真是!
張雪茹沒想到她會出手揭掉她的口罩,愣了一會兒,突然覺得周邊的溫度變得冷了起來,暗自打了個哆嗦,應該是錯覺。
“是我,怎麼了?”這時的她臉上看不出絲毫歉意。
白秋霜背對着病房門,張雪茹卻是對着門口,這時她看見蘇毅從電梯那裡拐過來,直朝這邊過來了。
當即低垂了頭,樣子及其委屈可憐,甚至帶上了哭腔:“對不起,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那麼盯着我,我緊張,然後……然後……啊……”
白秋霜拿着藥盤裡的針頭細細打量,懶得聽她廢話,一把抓過她的手,快速的在她手背上紮了兩下,随後拔出針頭扔回藥盤,拍拍手,也學着她委屈可憐的樣子:“對不起,你紮了我好幾次,看起來挺好玩的,也想試試,沒想到紮痛你了,對不起!”
不就是道歉嗎,誰還不會!
“你怎麼可以這樣?”張雪茹難以置信的看着她,眼裡還泛着水花。
蘇毅提着早餐過來,隐隐約約聽到了白秋霜的那句話‘你紮了我好幾次!’臉色變得陰郁起來,小丫頭被欺負了?
再看張雪茹,她局促的站在一旁,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