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毅走進去,将早餐放在病房内的小茶幾上,摘下帽子和搭在脖子上口罩,看到張雪茹時,對她點了下頭算是打招呼,話卻是問的白秋霜。
“怎麼了?”
他昨天太急,倒是忘記了,張雪茹在這家醫院上班,還是這層的護士。掃了一眼放于床頭櫃上藥盤中幾個被拆掉包裝的輸液針,蘇毅大概知道怎麼回事了,心中的怒意更深,臉色也陰郁起來。
“蘇毅哥,沒什麼,白小姐也不是故意的,她隻是覺得好玩兒而已!”張雪茹慌忙解釋,正常成年人誰會覺得紮針好玩兒?
她原本捂着被白秋霜紮到的右手背也不捂了,張雪茹巧妙的讓自己已經不流血的針眼,又滲出幾珠血來。
見她垂着頭,看似是捂手,卻又好像是在引導他看去,蘇毅心中冷哼,也配合的問白秋霜:“你幹什麼紮她的手?”
隐隐不悅的語調,讓張雪茹欣喜。知他終于注意到自己的手了,她臉上閃過得意,擡起頭時卻是換上了慌張無措,連忙将手背在身後,對上蘇毅那雙探究的眼睛猛搖頭。
“蘇毅哥,沒……沒有,是我不小心紮到自己了,不是……不是白小姐,你别怪她。”說話的時候還不忘‘小心翼翼’地看白秋霜,看上去似乎懼怕白秋霜一樣。
白秋霜眨眨眼,她又不是傻子,能聽不出張雪茹明裡說不是,暗裡卻指着她:是她,是她,就是她嗎?
好狡猾的凡人!
還沒等蘇毅說話,她仰着臉對他說:“我知道有句話叫:來而不往非禮也,我既沒招她,也沒惹她,她故意紮我三次,我紮她兩次,我還虧了!”白秋霜說得坦坦蕩蕩,做了就是做了,她承認。
“她跟我道歉,我也跟她道歉,錯了嗎?”委屈,誰還不會裝似的!
蘇毅垂着的眼裡全是她坦然又無辜的神情,小丫頭吃虧了。
“沒錯,是紮少了!”他伸出手揉揉她的頭發,接着問:“痛不痛?”
蘇毅自己也沒注意到他的語氣不是僞裝出來的溫柔,而是發自内心的寵溺。
他看了她的手背,白皙光滑,絲毫沒有受傷的痕迹。可他是親眼見過她的愈合力是多驚人,她受了傷也會很快沒有傷痕,但這不代表她沒有受到傷害,也不代表她不會痛。
遇上像張雪茹這樣有心害她的人,故作姿态的誤導,不明真相的外人看來,就會認為小丫頭在說謊,從而中傷她,想到這裡,蘇毅心裡楸了起來,他不該帶她來這裡。
白秋霜咬着唇搖頭,“不痛!”
的确是不痛,曆劫時雷電打在身上比這痛多了,但是自己的身體被人擺布,她很不爽。
蘇毅的心卻是楸得更緊了,小丫頭還挺倔強!
張雪茹難以置信的望着蘇毅,怎麼會這樣?她知蘇毅護短,可這個短不是應該是她才對嗎?
“蘇毅哥,不是……不是這樣……”
蘇毅面向她,寵溺的神色全然不見,隻剩下溫和如風的笑,笑得越深,眼裡的寒意更甚:“那是怎樣?雪茹,我記得你可是當了五年護士!”
張雪茹面色慘白,她見白秋霜的長相甜美單純,原本以為對方就像是那種總裁文裡光有皮囊的傻白甜、聖母花。隻要她占據主場,對方就是說出事實又怎樣,隻要蘇毅偏向她,那她就是受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