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有這種心理的時候,都會突然出現一些事情叫人措手不及。她稍稍感懷了一分鐘,便又投入了歡喜的戰鬥中。
四個俊男美女在戶外拍照,還引起了圍觀,還以為是哪個在拍廣告宣傳照。
請帖的樣式制作出來,他們坐在一起轉發,拿着筆在賓客單子上圈圈畫畫,以防有遺漏。
左潇潇擡頭看了看陸靜侯羨慕道:“早知道不交那些狐朋狗友,我是沒想到發請帖也能把人搞煩了。”
陸靜侯拿過她面前的名單,“你說名字給我,我幫你劃掉。”
她交往的人都在這張桌子上了,比較他們确實很閑。
休息的時候陸靜侯想了想,把請帖轉發給了吳世卿。對方回了個問号過來,陸靜侯回複道:“左右還有一些時間。”
吳世卿:“你這個時候該做的是減少羁絆,而不是增加羁絆。”
第一次見吳世卿,他獨斷的給所有的學生都點了冰美式的時候,陸靜侯就看出他的性格了。面對他的說教,她沒再回去,可内心難免受了些波動。
話不中聽,又不得不承認是對的。
訂婚宴那天,陸靜侯沒以為吳世卿能來,畢竟他是看不上自己的一些行事。
想了想,陸靜侯把人引到了家屬一桌。這個舉動自然引起在坐的人的好奇,紀櫻彎着眉問道:“靜侯,這位是?”
“哥哥。”陸靜侯道。
這張桌子上坐的沒有人不知道陸靜侯是孤兒的,突然來了一個從來沒見過的人,還被陸靜侯稱呼為哥哥。紀櫻腦子飛速旋轉着,給丈夫遞了個眼神。
左曆和接了眼神,伸手和吳世卿問好:“您好,我是左潇潇的父親,也等同于靜侯半個父親。”
陸靜侯一個稱呼,叫在座的都變成了吳世卿的長輩。他從容起身與左曆和握手,又挨個向桌子上的人打招呼。
期間紀櫻暗自打量着吳世卿,人長的周正,氣質沉穩,周身的打扮也都不便宜。她以前隻知道陸靜侯是孤兒,卻不知道是怎麼個孤兒法。這位難不成是找來的家人。
她臉上帶了喜色,要是這樣的話,當然最好了。以後陸靜侯有了家人朋友疼愛,有丈夫公婆照顧,自己瞧着她心裡也能好受些。
話傳到了左潇潇的耳朵裡,她端着香槟驚訝道:“他竟然是你哥哥,怪不得你們第一次見面這麼驚訝呢。怎麼認出來的,血緣的力量嗎?”
陸靜侯搖頭解釋道:“不是親哥哥,是同一個地方的哥哥。”
左潇潇:“那也好啊,既然能遇見老鄉,那遇見家人不也是遲早的事嘛。”
聞言沈浮心口一窒,陸靜侯的臉色也變得僵硬。沉浸在喜悅中的左潇潇發現了,疑惑道:“怎麼了,大喜的日子,你們兩口子都繃着臉。”
吳世卿沒有待很久,離開的時候他對着陸靜侯道:“我發了一個文件給你,空下來的時候瞧瞧。”
接着他着重對着左潇潇道:“感謝左小姐這段時間對靜侯的照顧。”
鄭重的鞠躬把左潇潇吓了一跳,她連連擺手,“哎呦,哥哥言重了,哪有的事,靜侯照顧我還差不多。”
瞧着陸靜侯送人離開,左潇潇捂着胸口嘶了一聲,“這位哥哥好嚴肅哦,整的我都出汗了。”
她用肩膀撞了下身邊的人又嘶了一聲,“你不陪着一起去送送嘛,靜侯現在可是有家人了,小心大舅哥不同意你們的婚事,把人帶跑了。”
沈浮驟然變化的眼神把左潇潇吓了一跳,正要惱怒,就見面前的人擡腳追了過去。
左潇潇歪頭:“一個兩個的,都這麼怪。”
好不容易送完了賓客,左潇潇喘着粗氣毫無形象的坐在地上。商路把人提起來哄道:“去椅子上坐,地上涼。”
左潇潇回頭去找陸靜侯的身影,發現沈浮和她都不見了。心裡的疑惑越發擴大,這兩人真是太奇怪了,仔細想想,陸靜侯從見到那位哥哥後就一直很奇怪。
她躺在床上滋着牙翻看着攝影師傳過來的照片,挑了幾張正要和好友分享,好友的電話打了過來。
左潇潇:“你電話來的正好,我給你看個好好笑的東西。”
陸靜侯剛打開微信裡傳過來的視頻,對面就追着問,好笑不好笑。
陸靜侯道:“好笑。”
左潇潇翻身從床上坐起來,“哼,真敷衍。”
陸靜侯:“潇潇,我有話和你說。”
左潇潇翻弄着照片,“你說呗。”
沉默,沉默到左潇潇停下了指尖的動作,然後她聽見對面說:“潇潇,我要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