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verick:媽的,什麼傻逼都能遇見,喝多了酒就随便動手打人的敗類就該去si。】
還有三張配圖,盡是滿地狼藉。
店内的地上全是灑落的啤酒或者汽水,桌椅到處都是,淩亂散在地上。最刺眼的是,店外的地上有一片紅色的血液,隻露出了一角,但卻不知道延伸出去多少……
最後一張就是秦遇自己的手,他的手臂上很多劃痕,有鮮紅的血液流出,但看着并不算嚴重。
他受傷了。
那顧傾之呢……
在去機場路上的時候,蔣言明一直在想,手心來回搓動着。
一直到飛機起飛,蔣言明都沒等來秦遇的回複。
在空中無法聯系的那三個小時是他有史以來度過的最漫長的三個小時。
飛機剛落地,開啟的手機帶來了很多條信息,卻唯獨沒有秦遇的。
蔣言明一手拖着行李快步走,一手打開了微信,再次撥去了個語音電話。
鈴聲一直在耳邊響,卻無人接聽,讓躁動的心更加難以平複。
另一邊,接到這電話的秦遇正站在病房的床邊。他側頭,看了眼躺在床上的顧傾之,将手機舉到了他的面前。
“我,我要接嗎?”
病床上的人本來就白,現在更沒什麼血色。
顧傾之擡頭看了眼,熟悉的微信名字讓他轉而看向了秦遇:“你和他說的?”
“沒啊,我哪敢。”自從上次顧傾之不理自己之後,秦遇就決心和他站在一邊,不會再幫着蔣言明了。他想了下,随後說,“我發了朋友圈,應該,是從那看見的吧。”
“你……”顧傾之有些失語,不知道這種事有什麼可發的,“你發朋友圈幹什麼?”
“我罵他們啊,就,就發洩下。我就發了店裡的照片,也沒有你啊,他可能是覺得我們在一起,所以怕你出什麼事吧。”
說完後,秦遇看着顧傾之腳踝上的石膏和那隻被紗布包起來的手,低垂的眉眼有着說不上來的内疚:“真是的,我們幾個就你傷得最重,真是……”
顧傾之手上被劃的那一個大口子有感染的風險,所以現在他的一隻手在打點滴,另一隻手縫了九針,被包裹得嚴嚴實實的。
明明很疼,可那時,在沒有跌下台階,傷到腳踝之前,他還能用那隻血淋淋的手攔着他們。
“沒事。”
顧傾之看着這病房裡站得筆直的幾個人。他們的臉上幾乎都挂了彩,但也不算嚴重,和他這個手上縫針,腳踝韌帶扭傷的人真的是沒有任何可比性。
他不想這麼多人圍着自己,歎了口氣後說:“你們走吧,别在這裡站着了。”
秦遇看向了那幾個年輕的員工,對他們說:“你們回去吧,都處理好了就不用你們在這站着了。他不喜歡人多,你們在這也幫不上忙,回去吧。”
病房裡現在是沒其他病人的,今晚剛搬出去了兩個,不然,他們這陣勢半夜進醫院還要吵到别人。
等那幾個小年輕走了後,顧傾之沒什麼耐心地問:“我得住多久?”
“醫生說看情況,先住幾天呗,但你這完全好怎麼也得一個月。”秦遇走到他的床邊,拖了個椅子坐下了,“你放心養着,我也不去燒烤店了,就在這陪你,有事你吩咐我就行,别跟我客氣。”
顧傾之轉頭有些費力,兩隻手都不太敢輕易挪動。不久前,額間冒出來的層層汗珠打濕了他的頭發,有些黏膩,讓他不舒服。他不習慣這樣,表情有些難看:“你也走,我自己可以。”
秦遇看着他,覺得他實在逞強:“你可以什麼可以。你上廁所得要人扶吧,吃東西得有人幫你拿,還有,洗澡,醫生說這兩天不能洗澡,得等一等。”他說,“知道你幹淨,我能幫你洗頭。”
被他這麼一說,顧傾之的臉色更不好了。他實在不想這麼依靠别人,就連上個廁所都得讓别人幫忙,真的是……
為什麼傷的偏偏是腳踝。
他想着想着就将臉皺了起來,看着還挺好笑的。
秦遇說:“你放心吧,我一定給你照顧得好好的。”他低頭,聲音更低,很是抱歉,“不然,我這可要内疚死了。”
另一邊的燒烤店,剩下的人在那裡收拾那遍地狼藉。
其實動手的就那幾個,都去醫院了。現在在店裡的這五六個都是沒敢上前去幫忙的。他們年紀小,看着那場面害怕,想躲起來也是正常。
“他們沒事了吧?”
“剛打過電話了,就顧老闆受傷嚴重,其他人都沒事,就破了點皮。”
“老闆,老闆的腳沒事吧?”
“腳踝韌帶扭傷,雖然受傷程度算輕的,但還是挺嚴重的。”這人說,“得打石膏,住院,要很長時間才能完全康複。還有,右手的那個口子,縫了九針。”
這些小夥子都沉默了。
“操他們的。”
小生問:“所以到底是怎麼打起來的啊?”
他當時在店内,并不知道店外的人是為什麼起了争執,等他注意到的時候,外面的那五個大漢已經開始砸東西,推搡人了。
“他們……”
話音停在了這裡。
突然闖進來的人讓他們将目光都看向了門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