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識音此時聽話得像條狗,劉慕笙生出一種他就是叫徐識音跪地上讓自己踹兩腳出氣徐識音都會照做的感覺來。
喝了葡萄糖水後稍微緩過來了些,劉慕笙看了眼徐識音,語氣厭惡:“你可以趕緊滾了。”
要不是想省着點力氣等會兒給盛見譽看傷勢,劉慕笙真的很想來對着徐識音來兩腳,媽的,他這輩子第一次見畜牲程度和石澤毅有得一拼的人。
說完劉慕笙沒管徐識音,他走進卧室然後啪得一下把門甩上,門栓自動落了鎖,劉慕笙看着趴在床沿神色蒼白虛弱的盛見譽,心疼至極。
劉慕笙一邊給他處理傷口,一邊一副不成器的語氣抱怨說:“盛見譽,把自己弄得狼狽成這副樣子,你還是我認識的那個盛見譽嗎?”
楚遂心疼地抱着盛見譽沒有落傷的那隻手臂,他語氣不解:“舅舅想殺了你嗎?他怎麼會把你弄傷成這個樣子,他、他……”
“小遂,以後不要再在我面前提他了。”盛見譽語氣冷淡。
守在門外還一直沒走的徐識音聽到這句話後閉了閉眼睛,明亮的晨光從客廳緊閉的窗簾縫隙透進來,徐識音想起盛見譽不愛拉開窗簾的習慣,想起過往的種種點滴。
偏執和理智的情緒交戰,徐識音生生遏住瘋魔的愛意,狼狽地離開了這裡。
……
時間飛逝, A市的天氣無常,像是沒怎麼經曆秋季,就從末夏直接進入了冰寒的凜冬。
窗外飄起了雪,寒冷的霧氣模糊了窗戶,楚遂弄好牆上的挂飾後,在客廳擺弄起比他人還高的聖誕樹。
客廳裡柔色的燈光讓整個房間暖洋洋的,楚遂掂腳将發光的星星燈挂在華美的聖誕樹上,公寓裡充滿了溫馨的節日氣氛。
盛見譽昨晚通宵寫了曲稿,但改了幾版卻都不滿意,他揉了揉眉心,神色倦怠地仰躺在沙發上。
他一向生活地精緻,就連房間裡的各樣裝飾造價都頗為高昂,楚遂畫畫的愛好也極為燒錢,盛見譽要養活兩個人,便開始瘋狂接一些作曲的私單。
他和楚遂的銀行賬戶其實早就解凍了,但他不想用那些會經過徐識音手的錢。他現在專輯是不能發的,音樂巡演也不能開,這些商業活動賺取的錢财都會直接歸給徐識音的公司,即使最後徐識音都會一分不少地打在他的賬戶上。
私單雖然來錢慢,但盛見譽身價高,收到的每一筆稿酬都不菲,倒也能養得起他們兩個人。
盛見譽在頭疼他靈感匮乏的瓶頸狀态,往常他會做一些刺激的、讓他極為感興趣的事情來激發靈感,但他現在對一切事物的欲望值都很低。
欲望和靈感是挂鈎的,他能感覺自己的創作一直在走下坡路,像是沒有靈魂一樣。
手上的稿子是陸皓宸公司的委托,歌詞寫得很有少年氣,但盛見譽譜曲時卻找不到那種年少春心萌動的悸然。
曲子半成品的手稿散在桌案上,楚遂放好聖誕樹下所有的禮物後跑了過來,他幫忙将盛見譽手稿都收起來,然後笑着說:“先不想你的稿子了,要去拆聖誕禮物嗎?”
盛見譽被楚遂連哄帶拽地拉到聖誕樹前,楚遂指着聖誕樹上最高最亮的那顆星星,問道:“要不要許願?”
“不許,反正最後還不是花我的錢買的聖誕禮物。”盛見譽逗了逗楚遂。
“不一定是要什麼聖誕禮物呀,你沒有什麼願望嗎?比如辦一場音樂會?比如和你想見的人看一場新年的煙花晚宴?”楚遂單純地發問,“說嘛,說不定就實現了呢。”
楚遂那雙烏亮黑邃的大眼睛眨呀眨,盛見譽自然能一眼窺出他的小心思。
盛見譽閉上眼睛許了個願,然後笑着問鬧他的楚遂:“說吧,給我準備了什麼驚喜的聖誕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