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顧瑜好奇問道。

顧瑾目光中沒有疑問好奇，隻是一片冷凝的了然，想來他早已知道，或是趙澤瑞之前就告訴過他們，隻是顧瑜被篡改了記憶忘了而已。

趙澤瑞繼續說道：“趙澤秋也不能說是假少爺。或者說，他确實是趙力的親生兒子。”

聽出話裡背後的意思，顧瑜緩緩開口：“意思是說孩子被換的背後主謀其實是趙力，他做這一切的原因或者說其中一部分原因是想要認回他的私生子。”

趙澤瑞點頭表示他說對了：“這件事一開始就是趙力策劃的，他和母親在大學認識，一個從下等區域憑借精神力而一躍進入中心區，但這并不能讓他迅速實現階級跨越，這其中還需要他努力很多年，當然可能努力過後也達不到一些人的起點。這個時候結婚，進而接手對方家裡的資産就是一個好的選擇。”

顧瑜接話：“所以他選中了你的母親。”

趙澤瑞繼續說道：“對，一個的獨生女，家産頗豐，母親早逝，父親獨自撫養她長大，還因為暗傷而從軍隊退出，看樣子壽命不長，一個絕佳的對象。可是他料錯了一件事，對于自己可能陪伴不了多久的獨生女兒，外公自然要在還能做什麼的情況下為她留下能保護她的東西，要将所有能教授給她的東西教授給她，讓她有足夠的能力保護自己。”

“但結果……”顧瑜頓住，後世者自然知道結果并不好。

“結果确實不好，但究其根本原因在于輕敵。”

顧瑜疑惑，趙澤瑞說道：“他們為什麼結婚我不得而知，可能真的産生了愛情，反正母親接受了趙力的追求，之後也和他結婚了。但與趙力預料中不同的是，在外公身體還好時公司的事都是外公負責，之後公司也是直接傳給了母親。在這其中并沒有他的什麼事。他的主要責任是做好一個女強人背後的支持者，而不是成為一個大權在握的人。”

“這估計與他說想要的完全相反。”顧瑜說道。

“是啊，但他也無可奈何，他也有和母親說過想要進公司工作，母親也不是沒給他機會，隻是他能力不行，而且有點成績就容易飄，反而搞砸了不少事。母親也知道他有野心，可公司都在她的掌握下，而且她到底還是信任她的丈夫的，母親便也沒将這些放在心裡。”

“可是她沒想到她心中的愛侶早就背叛了這段感情，這段婚姻。”

“母親不覺得以趙力的能力能翻起大風浪，況且他們到底是夫妻，那時關系也很不錯。所以她沒料到趙力會聯合外人來對付她，而且還成功了。趙力設計讓母親遭受襲擊然後不得不在下三區産子，然後趁機将他剛出生不久的私生子與顧瑾相換。”

“然後你的母親如他所料的因為這次意外身體受損需要療養，之後還因此死亡。”顧瑜接話。

趙澤瑞卻是嘲諷冷笑：“哪有那麼巧的事呢，精神力強的人在恢複能力上其實比一般人要強，是趙力在她住院期間給她下了藥她的身體才漸漸衰弱下去，等到母親發現時一切已經晚了。當時她所能做的也隻能聯系還可信的人與趙力相制衡，将手裡公司的控制權直接傳給我。趙力得到了他夢寐以求的權力，但得到的隻是其中一部分，這隻能讓他受制于其他人，所以他還需要一直扮演着他那好先生的樣子。”

顧瑜：“那顧瑾被送進月噬組織也是趙力的算計嗎？”

趙澤瑞這次卻搖了搖頭：“不是，趙力當初是直接那一家人殺了顧瑾，那家人就直接将顧瑾丢進來垃圾桶，下三區那種地方本來顧瑾應該過不了多久就會死了，不想那個和月噬組織勾結的院長恰巧經過那，顧瑾才活了下來。”

隻是作為實驗體活下來，也不比直接死了好多少，有時或許那時直接死了還更輕松些。

顧瑜沉默良久，下意識将貓崽，也就是顧瑾攏進懷裡，顧瑾對顧瑜的動作有些驚喜，用頭使勁蹭顧瑜。

顧瑜又問：“那你母親當初就一點都沒有察覺嗎？”

趙澤瑞頓了下：“也不是，其實與其說母親死于趙力之手，不如說母親的直接死因是政鬥，趙力隻是其中的一個推手而已。趙力還沒那麼大本事算的面面俱到，他唯一做得最好的一件事，應該就是他把他出軌這件事瞞的足夠好，母親直到臨死前才發現這件事。”

“那他的出軌對象？”顧瑜看向趙澤瑞。

“就是白知秋。”聽到這個回答，顧瑜驚訝又不是太驚訝，初次見面時他們作為一家三口太和諧了，顧瑜一開始是覺得那三個人之間的氛圍渲染，後來回去仔細想想那三個人長得也很像一家人。

“那那些人現在？”顧瑜詢問，沒有别的意思，他隻是純粹有些好奇而已。

“都還活着。”聽到這個答案顧瑜是真的有些驚訝了，聽趙澤瑞講述的這段過往，他還以為這些人已經被趙澤瑞處理掉了。

看出他的訝異，趙澤瑞說道：“目前這個世界，活着的痛苦遠超死了。而且有我壓着，他們也隻能是活着而已。”趙澤瑞語氣裡無端多了幾分輕松，卻又透出點陰森的意味。

想了想，顧瑜又開口：“包括趙澤安？”雖然趙澤安幾次見面态度不好，但顧瑜看得出來趙澤安對趙澤瑞的敬重應該是真的，當然有些畏懼也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