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鑒?”淩不疑嗤笑一聲,“你這是笃定了安成君醒不過來,無人與你對峙是嗎?”
駱濟通聞言,面上也不慌,仍是叩首,聲色誠摯。
“妾确實沒有謀害安成君,問心無愧。淩将軍若是有疑,可請安成君與妾對峙。”
駱濟通此言一出,在場的衆人面色各異,有部分神色松了松。畢竟,駱濟通如此坦蕩誠摯,倒真不像是心虛。
文子端冷眼看着駱濟通,這女人沉聲靜氣,倒是個厲害角色。不過,此等不見黃河不死心的人,他也見得多了。眼下如此沉得住氣,莫非……是笃定了何昭君醒不過來?還是何昭君有什麼把柄握在了她們手上?
文子端越想,心越沉得厲害。一張臉面無表情,便這麼冷冷地看着駱濟通,仿佛要滴出水來。
駱濟通也不擡頭,渾然不管周圍人是何目光,隻眼觀鼻鼻觀心地坐着。
淩不疑繞着駱濟通的身子,略走了半步。此時的駱濟通端端正正地坐着,長長的裙裾如魚尾一般淺淺鋪散在腳底。淩不疑又擡眼看了看地闆,淡淡的陽光微微反着光,十分潔淨。
“駱宮令身為五公主伴讀,但一直侍奉在宣後左右,最近也搬到永樂宮去了?”淩不疑此時的語氣十分平和,已不如先前淩冽。
駱濟通聞言微微一愣,下意識擡頭看向淩不疑,也不知道心中想着什麼,面頰微微泛了紅,道:“是。”
“所以方才駱宮令是從冷宮趕來長秋宮的?”淩不疑繼續問。
駱濟通點了點頭,又道:“是。”
淩不疑聞言也點了點頭,道:“從永樂宮通往長秋宮,需經九曲水廊。現下引水鑿渠,途經此地鞋襪都會沾泥,可我看駱宮令這一路進來,倒是幹淨得很……”
駱濟通聞言,眸中神色一閃,很快又面色如常道:“妾聽聞要面見帝後,恐有失儀,所以中途尋了地方換了幹淨的鞋襪。”
“哦?那你換下的鞋襪放在了何處?”淩不疑緊接着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