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說,王姈,你該不是自己買不起,便想訛我的錢吧。”
此言一出,直接将旁邊的壯漢和跟着文子端的小厮逗樂了。
文子端從未見過何昭君如此牙尖嘴利的模樣,一時隻覺新奇又好笑。
王姈又何曾受過如此奇恥大辱,當即氣得大叫。
“何昭君,你血口噴人!你……”
“你既出得起便自己掏啊,何苦讓我買單呢?”何昭君微微擡了擡下巴,斜着眼睛看向王姈,頗有些居高臨下的意味。
“你……”王姈惡狠狠地瞪了一眼何昭君,又看了看一旁的文子端,怒道,“哼,還沒出嫁的女娘就這般會利用男人了,真是下賤……”
“啪!”
王姈話音未落,何昭君擡手便是一巴掌。
“放肆!我乃文帝親封的安成君,豈能容得你如此無禮!”
“你……區區一個安成君,你竟敢打我?我可是……”王姈手腳被人制住,動彈不得,然而整個人氣得幾乎快跳起來了。
“安成君那一掌是替我掴的,你可有異議?”文子端淡淡上前半步,将何昭君的身子掩在身後。
如同一頭受了傷的幼獸,王姈龇着牙恨不得撲上去咬何昭君一口。然而眼下場合确實不趁她的勢,連一旁一向跟風的樓璃看了文子端都縮了縮脖子。
何昭君淡淡一笑,歪着腦袋從文子端的肩頭探出頭來。
“王姈,你分明是嫉妒我。我有人撐腰,你找不着人撐腰,故而你便污蔑我下賤。你放心,我是不會上你的當的。随你怎麼說,我不在乎。隻不過,希望你未來的夫君知曉你今日的行為。希望以後你無論遇到任何困難,都沒有人回護于你。如此,你便十分的不下賤。”
“你!好你個何昭君,我此前倒是小看了你!”
王姈被何昭君激得一口怒血梗的喉頭,差點沒噎過去,便是連日常的狠話都放不出了,隻能惡狠狠地瞪着她。
何昭君不以為意地撇撇嘴,嗤笑一聲,道:“沒關系,你現在在認清了也不遲。”
說罷,何昭君轉臉朝着店老闆道:“老闆,看清楚了,你那镯子的錢找她要啊,可不管我的事兒。”
王姈扭過頭去,梗着脖子,一副打死不認賬的模樣。
文子端見狀,哪有放過的道理。直接吩咐身後的壯漢,将王姈家的地址和府上的門牌對上,讓店家将賬單送過去。
事實上,以王姈現下在家中的地位,如此操作定是會被責罵。
于是,她當即慌了神,大喊道:“我錯了,何昭君,我錯了,這镯子我買了,不要讓人去我家府上!”
何昭君沉默了一瞬,淡淡走上前來,細細地打量起了王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