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世的夢境裡，程少商是曾經放過王姈的人。

可是，王姈最後又是怎麼對程少商的呢？

似乎也并沒有如何。

何昭君上前半步，站定在王姈面前。迎着她仇視的目光，咬牙切齒卻又不得不說着求饒的話的表情，何昭君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遍，然後緩緩道：“王姈，其實我很長時間都不明白，你為什麼會這麼讨厭我。”

王姈狠狠瞪了何昭君一眼，咬着嘴唇不說話。

何昭君瞥了一眼，又道：“說是嫉妒，你出身比我高，委實不至于。可我實在是不曾開罪于你，若說是……”

何昭君停了一瞬，目光往身旁的文子端身上略略一掃，文子端隻覺背後一涼。

何昭君迅速收回了目光，看向王姈。

“你對王公子也無旖念，說起來，莫非你喜歡淩不疑淩将軍，所以記恨程少商？”

“你閉嘴！”王姈氣得跳了起來，惱恨道，“比不得你會四處勾搭男人，便在這裡污蔑我也有這等龌龊心思！”

何昭君聞言，面上倒是沒有什麼表情，反而是若有所思地退了半步，點了點頭，道：“原來如此，是你嘴太臭了，總是容易招惹是非。既如此，那還是令你府上好好管教管教吧。”

說罷，便揮了揮手，很快便有人取了店家的賬單往門外走去。

王姈心知辦事的是文子端的手下，故而恨得狠狠啐了何昭君一口，大罵道：“何昭君，你給我記着，我絕不會放過你的！”

何昭君略一閃身，冷笑道：“我連死都經曆過了，還怕你不成。”

王姈無心與何昭君争執，隻提了裙子飛快地往門外追去。

何昭君笑着看着王姈着急忙慌的背影，看了文子端一眼，道：“多謝王公子出手，不然，今天我可就是冤大頭了。”

文子端上前一步，見何昭君笑得開懷，心下也多了幾分高興。

“既然要謝，口頭說說可不作數，你想怎麼謝我？”

店家一看這二人對話，便頗為知趣地退了開去。

何昭君轉了轉眼珠子，道：“這……俗話說，幫人不圖回報，沒想到還有人當面要謝禮的。我這手頭又沒有銀子，不如贈公子一縷陽光吧。”

說着，她笑着跑到了店門口，門外的陽光如瀑布一般傾瀉滿身，她笑着朝着文子端伸出手，纖細的五指如細膩的白玉，瑩潤的掌心一片澄澈。

文子端一時竟看呆了，愣愣看着何昭君，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