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子端擰眉看向淩不疑，道：“你好像很緊張？”

淩不疑雖是心虛，但多年的城府這點子試探還是能應付的。

“是啊，自然是緊張你再做出點别的事兒。眼下公主府這會子亂成一團，你若是再輕舉妄動，陛下說不定就真的抓到什麼把柄了。”

文子端冷笑一聲。

“就老五那個沒出息的，她那點醜事本就世人皆知，要不是看在宣後的面子，哪能容她到今天？現在宣後幽居去了，自容不得她再猖狂。父皇也不過是為了給宣後一個交代罷了。”

文子端不以為意地說着，絲毫沒有将這事兒放在眼裡。

“嗯。”淩不疑聞言，點點頭，“不過，你才封太子不久，陛下是個念舊情的。若是當真知道你如此不顧手足之情，還不知要做何想。以後此類事情，你還是再斟酌斟酌。”

淩不疑說得不無道理，但文子端現下本就心情不佳，被淩不疑這麼一勸，更是心中的怒火一拱一拱的。

“斟酌？像你一樣，斟酌着那程四娘子都嫁到樓家去了是嗎？”

淩不疑一聽這話也黑了臉。程少商和樓垚本就婚事在即，兩家現已交換了庚帖，婚期也不遠了。每每一想起這個事情，淩不疑就恨不得隻身去西北打仗來發洩滿身的憤怒。

“是啊，程四娘子是與人定親了。”淩不疑淡淡道，“好在何娘子現下還沒有同人定親。”

說罷，淩不疑轉過頭來，靜靜看着文子端，眼中涼涼的目光，隻差沒把那句“你不是一樣也沒能搞定何娘子嗎？”寫在臉上。

文子端當即氣得拍了桌子。

“來人，把淩将軍送回去！”

管家一臉大汗地跑進來，從來沒見過這兩位談什麼事情能紅了臉，當真是把他緊張壞了。

“不必。”淩不疑擺擺手，“我自己走！”

說罷，頭也不回地出了屋。

看着淩不疑的背影，文子端愣了半晌，直到管家将人送了出去又回到屋中，文子端看着管家，若有所思道：“備車吧，去曲陵侯府。”

何昭君因着昨日未眠的緣故，今日身子總歸不大爽利。

聽聞了五公主府的事情，何昭君心中的震驚不比其他人。畢竟，上一世，五公主的面首也全都死于非命。何昭君隐隐約約地覺得，蔡雲書所說的命運一事，委實太多不可捉摸。如此強悍而不可逆轉的軌迹，令她心中惶然。

倘若上一世是淩不疑做的，那麼這一世又是什麼緣故呢？

或者說，無論是何緣故，這些面首都是要死的。

那麼，下面繼續發生的事情，還有哪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