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子端冷笑一聲，道：“她身份是公主不錯，可她有半點當公主的樣子嗎？平日行事狠辣毒烈，不顧臉面的大肆招攬面首。這也不知道是招了哪家的仇人，也是她咎由自取！”

“啪！”文帝直接将手中的卷軸甩到了文子端臉上，“說！是不是你！公主府的事情是不是你搞的！”

文子端忍着臉上火辣辣的疼，漠如冰霜的臉上，眉尖微微動了動。

“父皇說笑了，兒臣再不喜五妹，也不至如此徇私枉法。兒臣若是想要懲治五妹，她那麼多罪狀，随便抓一條把證據擺在父皇面前就是，父皇再如何偏袒，總是有律法要遵循不是？”

文子端一席話把文帝噎住。說起來，上次五公主推了何昭君入水的事情，文帝那偏袒得可是明明白白，現下被文子端這麼一說，倒是是也不是，不是也不是。

“咳咳……”文帝咳嗽了兩聲，看着底下跪着的這兩人。既搞不動文子端，自然就要從淩不疑這裡找到突破口，“子晟啊，說說看，這二十多個面首，一個活口都沒有？你覺得這像正常的鬥毆嗎？”

淩不疑端端正正朝着文帝行了一禮。

“回陛下，并非沒有活口，有三人是重傷，後來送去太醫院，搶救未果，不幸去世的。”

文帝嗤聲一笑，道：“子晟，那你是覺得，為了一個屏風，打架打得二十多個人全都死了很合理是嗎？”

淩不疑擡眼看向文帝，道：“确實有些離奇，不過，臣時常帶兵殺敵，這人殺紅了眼，也是有的。”

文帝直接給氣笑了，他看了看淩不疑，又看了看文子端。

“呵，子晟，朕希望你能徹查此事，不為其他，能在都城裡動這麼大的手，朕不希望這隻手還會伸向其他地方。”文帝的目光慢慢轉向文子端，“老三，你也是一國儲君，再如何，這也是我們皇家的臉面！老五受了這麼大的驚吓，無論如何要有個說法。你再不喜歡老五，也不要太離譜。”

說罷，文帝便揮揮手，對二人道：“下去吧，朕也累了。”

文子端和淩不疑二人行了禮，起身離去。

這兩個人，一個是自己的親子，一個是自己的義子，文帝看着兩個年輕人俊朗高大的背影，不由一聲長歎。

身側的曹公公适時端了茶遞給文帝。

“你說，這個事情，到底跟這兩個人有沒有關系？”文帝狀若無物地輕聲問道。

曹公公吓得頭也不敢擡，道：“陛下，這……奴婢不知……”

文帝瞥了曹公公一眼，搖了搖頭，端起手中的茶盞抿了一口。

文子端和淩不疑出了大殿，二人仿若不相識一般，分别乘坐着自己的馬車回了各自的府邸。

文子端冷着臉一回到府中，便見有人跪在院中。按照文子端的慣例，這是每日例行的消息禀報，故而管家也十分懂事地屏退了左右，留了議事廳的門給二人。

文子端覺得今日天氣甚好，進屋便開了窗，很快有人上了茶盞，他這才坐下聽來人的彙報最新的消息。

負責收集信息的暗衛很快彙報完了公事，思及接下來要跟文子端彙報的事情，不由下意識地朝着文子端看了一眼。

文子端漫不經心地瞥了他一眼，道：“還有呢？”

暗衛深深一揖，将雨夜何昭君先去拜訪蔡雲書，後又攔路樓垚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彙報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