彙報完畢，暗衛遲遲沒有等來文子端的命令，不由踟蹰着擡頭看了一眼。這一眼，令他倒吸了一口涼氣。

原本就沒什麼表情的文子端，此時眼神冷得結冰，縱使一語不發，仍能感覺到濃厚的殺意蔓延開來。

暗衛不敢再動，老老實實垂着頭，等着文子端的吩咐。

良久，文子端的眼珠才動了動。

“知道了，下去吧。”

冰冷平靜的語氣，仿若無事發生。

然而，越是如此，越是令人心生畏懼，頗有些風雨欲來之感。

暗衛依令退下，背上已冷汗涔涔。

誰知，剛退出議事廳，管家便走了進來。

“殿下，淩将軍求見！”

文子端愣了一下，道：“讓他進來吧。”

不一會兒，淩不疑高大的身軀便走了進來。

“子晟，現下情況特殊，你怎麼來了？”文子端看見淩不疑，并沒有客氣，開門見山道。

淩不疑也毫不意外，隻是點了點頭道：“今日聽聞陛下那口氣，隻是心存疑慮。我想，倘若我此時不來，反倒令人生疑，不若過來瞧瞧。”

文子端聞言，點了點頭。

淩不疑端起文子端桌上的茶，毫不見外地飲了一口，突然歎了口氣。

“這也是我這麼多年來，第一次見你，沖冠一怒為紅顔啊。”

見淩不疑滿面的感慨，文子端也忍不住歎了口氣。

“怎的了？不太順利？”淩不疑見文子端似乎并不高興。

文子端自嘲地笑了笑，又搖了搖頭。幾次三番地被何昭君拒絕，哪怕委曲求全也得不到她的點頭。此事實在是令他無法同淩不疑啟齒。

然而，這狀況到了淩不疑的眼中，卻是另有一番思考。當初在馮翊郡時，何昭君曾與文子端在馬車中春風一度。雖淩不疑信守承諾，并未向文子端透漏一絲一毫，可眼下……莫非文子端是知道了？

淩不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心中揣測着文子端知曉的情況。若是文子端知道了此事，會不會知道身為好兄弟的他卻為了保密，對文子端隻字未提呢？

淩不疑按捺住自己的疑惑，試探道：“可是有什麼新情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