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隔空跟少年偵探團的幾位大眼瞪小眼。
說真的,這事我不想管,主要是我跟這幾個孩子也算不上很熟,最多就是曾經招待他們在我的店裡吃過幾次飯。
哦對,元太之前曾經說我店裡沒有鳗魚飯很沒意思,所以我給他表演了魚類的一百零八種做法,終于成功讓紅燒魚和黃焖魚成為繼鳗魚飯之後元太第二和第三喜歡的食物。
我會給幾個孩子做飯,但這并不意味着我會帶幾個孩子破案。
但孩子們顯然沒有退讓的意思。
對着那幾雙渴望的眼睛,我也狠不下心來假裝看不見。
于是我終究還是認命一樣地走到了警戒線前。
再說一次,少年偵探團幾個小孩子之所以會出現在這裡,完全就是當年的柯南帶了很壞的頭。
雖然少偵這幾個孩子本身也不怎麼老實,但小孩子對警察這種制服群體多少還是有些天然的敬畏,如果不是柯南成天到晚追在警車後面跑,并動不動把高木當小弟使喚的話,少年偵探團這幾個小孩也不會産生那種“警察和殺人案也不過如此”的錯覺。
可這種事原本也不該讓小孩子來參與。
案發現場這種地方也不是他們玩偵探遊戲的場地。
說教的話他們大概也聽過不少,但我依然還是得說。
我說我知道你們都是好心,也都是很厲害的小朋友啦,但是這裡本來也隻有警察和相關人士才可以靠近。
嗯?你們說柯南?嗨你們可别提柯南那個小鬼了,那種家夥一天到晚往案發現場鑽,不管怎麼樣都會給大人添麻煩,而且又容易遇到危險的!
你們知道柯南為什麼不聯系你們嗎?
說不定就是因為亂跑被抓起來了所以才沒辦法和你們聯系的,所以你們要聽話啊,别随便和這種案件扯上關系!
仗着工藤新一不在,我肆無忌憚地把柯南這個不會再出現的馬甲拉出來當反面教材。
反正這一切都是因他而起,教育孩子的事,怎麼能算造謠呢?
可饒是我使出渾身解數,幾個小孩子依然露出一臉不贊同的表情。
“柯南的事情先放在一邊,誰說我們和案件沒關系?”
“我們可是看到犯人了的!”
為首的元太理直氣壯地把頭擡得老高。
我:?
好吧,我得承認,少年偵探團在絕大多數出場回數裡都不是純純的醬油,一般情況下,他們不是案件觸發機,就是靈感線索大放送,總之總會為小偵探的破案之路添磚加瓦。
眼下也一樣,這群小家夥聚在一起玩耍的時候,無意間撞見了一個從便利店裡神色匆匆走出來的家夥,那家夥手裡拿着幾瓶高濃度的殺蟲劑。
幾個孩子剛從學校裡學到說這種東西很危險,不光有毒還容易爆炸。
出于好奇,幾個孩子一路跟了上來,然後看着那個人進了駕校。
以這幾個小鬼的性子當然不可能就這麼放着不管,于是他們也跟着沖進了駕校——那會兒時間還很早,駕校裡空空蕩蕩,一個人都沒有。
幾個孩子轉了一圈也沒發現那個他們一路追來的可疑目标,于是隻好灰溜溜地走掉了。
直到不久之前,他們看到了警車,并發現警車正是朝駕校的方向開,這才特地跑來一探究竟。
“那個人有那——麼高,很壯,臉上的這個地方還有一塊疤痕,一看就像是壞人!”
幾個孩子叽叽喳喳地分享着這條情報,而我也立刻意識到了這條信息與案件之間的聯系。
因為幾個孩子描述的特征,和某個學員的特征完全重合。
就是在教練車爆炸的瞬間拉開車門那位。
我也立刻端正了态度。
不想幾個孩子摻和案件是一回事,協助警方調查案件又是另一回事。
我領着幾個孩子到了目暮警官面前。
孩子們七嘴八舌地跟目暮警官說了他們的發現。
目暮警官一開始看我的眼神還有些責備,但在聽到孩子們的說法之後,也跟着重視了起來。
有了這條關鍵信息,案件解決得很快。
兇手就是那個學員。
據說那家夥是第二次來考駕照了——之前他原本有證,但因為沒有駕照的弟弟開着他的車撞了人,于是連帶着他的駕照也被吊銷了。
無奈之下他隻能從頭學起,結果遇上了那個喜歡拖課時的教練。
而那個教練,正是他弟弟當初開車撞到的人,還把他駕照被吊銷這個事情當成案例,在學科教習裡講了又講。
新仇舊恨疊在一起,學員起了殺心,于是利用了這次的考試。
犯人本身大概抱着同歸于盡的念頭,所以在實施計劃的時候根本就沒考慮個人的安危,這會兒還在搶救室裡躺着。
調查有了結果,目暮警官和高木警官自然也需要前往犯人那裡跟進後續,隻留下了附近警署的刑警來做現場善後。
直到那輛黑白相間的警車開遠,工藤新一都一直沒有靠近少年偵探團這邊。
幾個小孩還在歡欣鼓舞地慶祝自己又在新案件裡立了功,光彥還在那裡表示,一定要把他們的豐功偉績好好記錄下來,等柯南回來,他們就可以帶着戰績跟對方炫耀了。
“也不知道那家夥戰績怎麼樣啊,該不會真像是林家的大姐姐說的那樣被人關禁閉了吧。”
少年偵探團的團長小島元太摸着自己滾圓的肚皮,語氣忽然就惆怅了起來。
他轉頭看向我:
“對了,林家的大姐姐,你是怎麼知道柯南的近況的?你跟那家夥是有聯系嗎?那家夥有來你家吃紅燒魚嗎?”
……好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