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道理,在工藤新一闖上車的瞬間,我竟然不知道該吐槽米花町又發生案件還是該吐槽工藤怎麼就能精準無比地沖上我的車。
我隻是一個一般路過正在練車的學員而已,怎麼随便在街上停個車都能遇到這種事啊!
我們停車這段路是個緩坡,之所以停在這裡,是我想要專項練習坡道起步。
開過手動擋的都知道,油門離合配合不好的話,啟動的時候很容易熄火,如果在坡道上還有溜車的風險。
科二考試裡也有坡起這個項目,不過考試的時候會用手刹制動,這樣可以提前踩油門拉高轉速,起步會相對來說容易許多。
隻是在正常通行的時候,每次遇到坡都拉手刹未免麻煩,而且也會對車造成損耗。
所以我一直在練習靠離合的半聯動起步。
工藤新一上車的時候,我剛剛因為連熄了三次火而有些焦躁。
沒想到偏在這個時候有緊急事件發生。
工藤新一說的那輛車速度很快,在這條限速隻有40的窄路上,它足足飚出了80以上的速度,隻是說話間,它就已經沖出了老遠。
……讓我追這個?真的假的!
握着方向盤的手,微微有些顫抖。
我幾乎是有些求助地把目光投向了一邊的諸伏景光。
我很清楚,我隻是一個駕駛新手,平時起步都可能會熄火,換擋也經常會卡頓,最開始上路的時候甚至因為害怕,開出足足一公裡才勉強把速度提高到60。
我不敢變道,跟别的車離得稍微近一點就會手忙腳亂。
我技術很差,别說和景光比了,就算是後排那位和我一起進駕校的名偵探,駕駛技術都吊打我。
而眼下要追車,要應付各種無法預測的突發情況。
我必須得承認,在那個瞬間,我感覺自己的心跳有些過速。
我有點慌。
可現在是分秒必争的時候。
那輛車開得很快,晚一秒就多一份風險。
現在這個時候根本沒有空閑容我和景光換位。
隻能靠我。
必須隻能由我來。
景光的表情也有幾分凝重,但在對上視線的時候,他的目光忽然就緩和了些許。
他伸手,按下了車子的啟動鍵。
“别怕,林林。我在旁邊,不會有問題的。”
“林林的話,一定可以辦到的。”
我深吸了一口氣,點頭,把檔杆推進了一檔。
離合緩緩地擡起,車子開始抖動的瞬間,我松開了刹車,用力踩下了油門——
引擎發出了輕微的轟鳴聲,但車身的抖動并沒有之前幾次那樣越來越劇烈。
車窗外的風景緩緩開始移動,車身動了。
我成功了!
“把油門踩到底,配合我的指令來踩離合。”
諸伏景光的聲音很沉穩,一隻手搭在了檔杆上。
儀表盤上的轉速不斷飚高,車子的檔位幾乎是瞬間被推到了最高位。
座椅擠壓着後背的肌肉,我甚至沒有辦法分出更多的餘裕呼吸。
我從來都沒有開過這麼快的車,甚至連視野也因為速度的擠壓而變得狹窄,而在視野的盡頭,那輛狂飙的面包車正在飛速靠近。
忽然,前方的車一個急轉,斜刺進了右側的路。
踩在油門上的腳下意識地松了一點——這也是我在練車時形成的一種本能,在進彎之前需要先減速。
“加速。”
諸伏景光的聲音适時地響了起來。
“别怕,林林,加速。”
我的手又緊了一點。
事實上,因為過度緊張,我的掌心裡早就浸透了一層薄汗。
但我沒有第二條路可以選,既然事情發生了,為了阻止情況朝着更壞的方向發展,我必須做到最好。
踩油門的力量再次加大,車身轉動的時候,巨大的離心力幾乎要将人整個甩出去。
因為經驗不足的緣故,我的方向打得有點大,下一秒,車頭就朝着路邊的電線杆沖去。
我甚至聽到了工藤新一在後排的驚叫。
但在撞擊發生之前,一隻手穩穩地拉住方向,将車身調整到了安全的位置。
他的手輕輕蹭過我的皮膚,熟悉的溫度如一劑良藥,撫慰着我幾乎已經要從胸腔裡跳出來的心髒。
他說沒事。
他說有他在。
所以哪怕在做危險而不了解的事也沒關系。
我隻需要放手做好我能做的一切,剩下的交給他就可以了。
我們的車子離那輛銀白色的MPV越來越近,正在我考慮接下來該怎麼辦的時候,前面的車子忽然在路上不規則地扭動了起來。
情況明顯就有些不對。
“是那幾個孩子。”
憑借着出色的視力,景光将他在前車倒鏡裡看到的情況告訴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