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月璃,燈籠魚皮一千三百二十二張,領主額外發放積分五千,共計一萬八千二百二十積分。”
“春雪清,領主額外發放積分三千,共計三萬兩千積分。”
圍觀衆人一開始不信邪,紛紛圍上來數了整整三次,終于确定真的是一千三百二十二張魚皮。
弟子們目瞪口呆,申月璃迫不及待拿回自己的靈牌,跑去兌換窗口就要看有什麼好東西。
湊熱鬧的人都湧了過去,都要看看這個燈籠魚殺手要兌換什麼好東西。
初來乍到,一下子就有萬數積分,聞所未聞。
春雪清在基地也不過才三年,才有三萬多積分,其他人普遍都在兩萬積分左右。
“我要這個、這個、這個、還有那個……”
申月璃爬在窗口,挑選着兌換目錄,點了十樣東西。
春雪清也在後面人的簇擁下湊上來,和大家想的一樣都以為不過是兌換一些靈丹妙藥,其次就是趁手的靈器什麼的,再别的都比較冷門。
冷門,也就意味着所需積分抵。
“冬八瓣、覺天子、泥幹葉、天裡荷、葵花籽、八片角、甜露蕊……”
申月璃念叨着,身後衆人越聽越一頭霧水。
怎麼都是一些草藥啊,這裡又沒有煉丹師,遠遠不及丹藥的珍貴,而且瞧着這些草藥的功效也沒什麼大用。
兌換完一些草藥,申月璃眼巴巴望着窗口。
負責兌換的弟子嘴角抽抽,兌換了幾十種草藥,結果才用了一點積分:“申月璃,一萬八千二百二十積分,兌換三十七株草藥,剩餘一萬積分。”
申月璃沒想到還剩下這麼多,列表裡也沒啥别的草藥了,隻能把目光看向了靈器之列。
鐵鍋縱然好使,但她也想站在劍上飛來飛去。
申月璃眸光一定,指着一把波光粼粼的劍問道:“我要這個。”
一把劍靜靜懸浮,此劍多年無人問津,原因無他,過于耀眼。
春雪清見申月璃明顯隻對這個興緻盎然,隻能欲言又止。
“浮光劍,剛好一萬積分。”
負責人臉上一喜,迅速扣除所有積分,靈牌還給申月璃,這把靈劍不知品階,從領主丢進兌換列表到現在終于可以脫手了。
申月璃意滿離,草藥收入廚房,手中揮舞了幾下這把浮光劍,心情頗好,這才有空注意到春雪清和一衆人難以言喻的表情。
“你們怎麼了?”
申月璃撓撓頭,對這把新武器愛不釋手。
春雪清無奈道:“小師妹,這劍目前靈氣微弱,不知品階,虧大了呀。”
“沒事師姐,身外之物而已,能飛就是好劍。”
衆人笑笑,看完熱鬧,都散開了去。
申月璃和春雪清離開大堂,往院子走去。
“今天怎麼回去這麼早?”
申月璃一路上都把玩着浮光劍,不止是她倆,今日所有人都早早散去,各自回到院子裡。
春雪清耐心解釋道:“今天晚上要開啟秘境,年滿三十歲且積分夠了的人才可以進去,然後回家。”
“回家?”
這個字眼申月璃已經聽過很多次了,正好趁此機會問出來:“可是我聽說,這裡的人都是棄子。”
春雪清沉默一瞬,繼續說道:“一開始是這樣的,但是每三年都有人進秘境回家,久而久之,大家拼了命做任務,都想回家。”
“棄子又如何,家裡總有等我們回去的人。”
春雪清像想起什麼,臉上第一次露出柔軟之色。
申月璃想起那枚“申”字雲吞令牌和那位母親,臉上不禁沉思起來,她可不想等那麼久再去滅了申家。
“等你到了三十歲,就可以回家了。”
春雪清見申月璃神色不對,低聲輕輕安慰着。
申月璃收起浮光劍,兩人各懷心事,分别回了院子。
另一邊。
秘境之地,本無秘境。
隻有在夜色下顯現的黑色陣法徐徐轉動,秦司等人都立至陣法周圍。
一群年滿三十歲的人聚集在陣内,臉上卻不是回家的喜悅,而是如釋重負,此刻正在反過來安慰一直駐守水元宗的宗主和長老們。
“遲早有這一日的,我們不去死,黑氣暴動,所有人都得死。”
不少人紅了眼眶,陣内黑氣已經纏繞腿部,吸取其體内靈力與血肉。
秦司背過身,不願再看。
每每三年将到,都要提前給這一批期待滿滿的人告知真相,實在殘忍。
大家共同生活這麼久,最後卻沒有人能活過三十歲,剩下他們這幾個老家夥又有何用呢?背着宗門管理者的名頭,眼睜睜看着一個又一個弟子從此消亡,毫無辦法。
微風掠過,人影消散。
陣法裡的人一個接一個被硬生生吸幹血肉,靈氣四散,壓下蠢蠢欲動的黑氣。
慘叫聲不絕于耳,一張張痛苦的臉牢牢刻畫在幾人腦海裡,直到最後一人身死,黑氣再次歸于穩定。
秦司再次拿出那張變得皺巴巴的棉布陣法,定定看着,心中不由得祈求這就是苦尋多年回家的傳送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