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妄!”
蛇尾在地上砸出裂縫,尾尖甩出綠色液體凝聚成一顆顆珠子,鋪天蓋地當頭砸過來,雖無法精準确定這人修為,但其靈力波動也高不到哪裡去。
海蛇女冷笑一聲,看着申月璃躲閃:“不知天高地厚。”
那日基地門口獵殺不少水獸,申月璃自身實力已經提升到三階巅峰,但距離四階仍有明顯距離,目前對付這些無孔不入的珠子腳步略顯淩亂。
“這麼多。”
申月璃閃躲越來越吃力,掏出幾個細管,抓準時機扔向海蛇女所在方位,打算硬碰硬一番:“給我爆!”
細管與珠子相撞,水毒驟然炸開,隻堪堪濺到了其蛇身兩滴。
海蛇女不甚在意,蛇尾再次甩來,伴随着其戲谑的聲音:“真是有趣,用我們的毒妄圖傷我?”
蛇尾直截了當抽在申月璃大腿側面,今日她要去去這小丫頭傲氣。
“說!又是如何提取我們的毒液?”
又是沒有回應,申月璃身影狠狠一歪,險些單膝跪地,大腿上已經被抽開一個深可見骨的口子,冒着幽幽綠氣,但手上動作不停,眨眼間細管又扔出大半。
這幾次的無視徹底激怒了海蛇女,再加上每次都有一兩滴水毒濺到蛇身上,明明是最熟悉的毒氣,沒想到現在化為液體居然就将其毒性提升了好幾個層次。
“滋滋滋……”
被濺到的地方開始滋滋作響,腐蝕掉一小片一小片的蛇皮,海蛇女面帶幾絲蒼白,流着冷汗将鋪天蓋地的綠色珠子通通收回,強行以毒壓毒,臉色這才好了些許。
“我倒是小瞧了你。”
海蛇女豎瞳陰冷地盯着這個又裝啞巴的死丫頭,兩人就這樣僵持在原地。
實際上申月璃在綠色珠子全部撤走的一瞬間,精神力就碰觸到寒潭内柘雲留下的東西,心念一動,一件輕薄的衣物悄然貼在了肌膚表面,其信息随之而來。
三境真衣,可抵擋融心境下任意一擊,每次使用之後自動修複,為時三十天。
聽着就是好東西。
申月璃偷摸穿好,底氣更足,這才終于開口:“大費周章,卻不殺我,你想要什麼?”
海蛇女蛇尾盤圓,深呼吸三口氣,她不和這個小丫頭片子一般計較。
“你的鐵鍋,為何能吸收掉所有毒氣?”
還是最初的問題,那日她親眼所見,這丫頭隻是随手丢出一個鐵鍋,那片毒氣居然悉數消散不留一絲痕迹。
刺水族常年毒氣纏繞,是對他們戰力的加持,更是他們整個族群的催命符。
海蛇女瞟了一眼蛇尾,綠色液體現在已經趨向于黑色,徹底成為黑色的那一刻,恐怕是命不久矣。
“呵……這是有求于我吧?”
大腿的痛感愈演愈烈,申月璃也注意到那蛇尾泛起黑色的綠色液體,幹脆直接坐在地上,指着這可怖的傷口:“這就是你問人的态度?”
“我大可殺人奪寶。”
海蛇女取出一滴眉心血,懸浮在指尖。
“我死,還會給你留着鍋?”
“你也可以來殺我,但到底誰會死,就說不定了。”
“對吧,黑氣都要把你靈脈都吞了吧。”
申月璃可不聽威脅,大咧咧往後一躺,躺在地上。
兩人之間萦繞微妙的氣氛,一時間誰都沒有動作。
“去。”
片刻之後,海蛇女閉閉眼,做出選擇,眉心血滴在申月璃傷口上,毒氣悉數散去,傷口迅速愈合如初。
“我們談談吧。”
“行啊。”
申月璃拍拍手翻身起來,欣然答應,朝着海蛇女蛇尾努努嘴:“早這樣就沒這麼多事了,你看你,大費周折尾巴都黑了。”
海蛇女不着痕迹蜷縮起泛黑的蛇尾,帶着申月璃去了刺水族主殿,剛剛已經有下面的水獸通報,水元宗宗主和長老都來了。
刺水族主殿。
秦司幾人繃着臉,暗地裡做好一會兒要殺出一條血路把申月璃帶回去的準備,溫以魚瞧見申月璃并無大礙,一路上提着的心這才稍微放了下來。
“不過一個小弟子,弄這麼大陣仗。”
海蛇女聲音隔空傳來,随後和申月璃一同出現在殿中。
幾人見申月璃安然無恙心下都松一口氣,面上卻仍緊繃。
秦司道:“這麼多年來,我們三族從未對彼此小輩下手,你是要破壞這個平衡嗎?”
海蛇女嘴角不屑輕撇,冷笑一聲:“怎麼?現在知道着急了?現在不是人各有命的時候了?”
幾人誰也不讓誰,雖未動手,但嘴上的功夫一刻都沒停歇,你來我往聽的申月璃都有點口幹舌燥。
申月璃默默掏出大鐵鍋罩在頭上,咽一下口水,打住這群人的語言攻擊:“停!”
所有人齊刷刷看向申月璃。
“哼!”海蛇女抱臂扭過頭,蛇尾小浮動甩着,臉色極其不爽。
秦司一甩袖子也别過頭,春南子等人都禁聲,都看向申月璃。
“有什麼事,今天說明白,好吧?”
申月璃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秦司等人,而後又瞧了一眼海蛇女,來到水元宗之後她确實從未掩蓋自己鐵鍋的特殊,沒想到這麼快就被真相找上門。
縱然有拿命賭的風險,但好在目的已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