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月璃垂下眼眸,緊緊抱住春雪清,有三境真衣在,不會有事的。
都怪她,是她害得他們今日受此重傷,到現在都沒有回上元界。
“師妹們,退後。”
易扶和邱立山同時出聲,溫潤的兩位少年輕輕按下春雪清冰寒刺骨、顫抖不已的雙手。
一人背上升起玄龜殼,一人肩上生出黑樹花。
易扶擡手,無數黑花噴湧而出,裹住那就要爆炸的半截身子,邱立山玄龜殼落在衆人面前,形成一個堅固的防護罩,還分出一小片完完全全籠罩住了秦司和海蛇女。
“爆!”
領頭人猙獰着臉,從始至終眼裡隻死死盯着申月璃一個人,身上黑衣破敗不堪,渾身血肉翻飛,在黑花之下徹底爆開。
躁動的靈力橫沖直撞,易扶一步都沒有退後,雙臂血肉翻飛,露出森然可見的白骨,操控着黑花團往那群黑衣人邊丢去。
“閃……開……”
黑花團爆開,那片水流霎時間沸騰起來,驚露玉匙降下的水流隔絕聲音,隻能看到他們驚恐的眼神瞬間湮滅在巨大的爆炸之中。
現在大家都損傷慘重,強勁的餘波震蕩出一圈圈波紋,邱立山全力穩住玄龜殼完全擋住餘波的攻擊,和易扶完美配合,徹底結束這場無妄之災。
良久之後,餘波平息,水流之下了無生息。
陣法卻受到了細微波動,必須盡快離開。
秦司恢複一點力氣,背起深坑之中的海蛇女朝着陣法這邊走來。
申月璃一直緊緊靠着春雪清,兩人也恢複了點力氣,鐵鍋由于第一次燒這麼強大的獸屍,已經力竭陷入休眠,驚露玉匙卷着又虛弱一分的小兔在黎明界休養生息。
易扶和邱立山互相攙扶着站立,見宗主和兩位師妹無大礙,相視一笑松了口氣。
天知道,他們生平第一次遭受這般突如其來的變故,好在一切都得已解決、塵埃落定。
“璃妹……”
海蛇女眼睛微微睜開一條縫,剛看見申月璃就要掙紮着起身,被秦司按下去才發覺自己居然在秦司背上:“該死,放我下來!誰讓你碰我的?”
秦司不語,一聲不吭挨了海蛇女結結實實幾拳也沒說話。
“蛇女姐姐,走,我們回上元界。”
申月璃拉着春雪清站起身,安撫似的摸摸海蛇女無力的蛇尾:“到了上元界,我們先修養一番,再做打算,你們先走。”
在申月璃的堅持之下,海蛇女隻能任由秦司背着自己先一步進了傳送陣,易扶和邱立山緊随其後。
“雪清師姐,快走,這陣法必須由我撐着。”
申月璃催促着,精神力一直都在支撐着傳送陣,再加上剛剛那番波動,已經撐不了太久。
“不……你拉住我的手,必須緊跟着我一起走。”
春雪清扣住申月璃的手,不願意松開半點:“一起走,一起回上元界。”
“好。”
申月璃扯出一抹蒼白的笑,低下頭努力讓眩暈的腦袋清醒,和春雪清一前一後進了傳送陣。
随着最後一道人影消失,三個陣法緩緩趨于平靜,落在地上形成完整的陣紋。
水元洞界徹底成為無人區,隻剩一些低階和未開智的靈獸四處遊走。
傳送陣之中空間亂流無數,一不小心就會被傳送到别的地方,而申月璃再也支撐不住,在松開春雪清的手之前用力把她推入正确的軌道,放心暈了過去。
經此一别,相見之日再無定期。
而此時的申家某一領地,已經被少主申吞雲的怒火籠罩。
“區區……區區廢種!”
“竟殺不死一個廢種?!”
在所有黑衣人死亡的那一刻,申吞雲直接震碎了他所處的庭院,周圍侍奉的下人無一幸免全部喪命。
申吞雲一揮衣袖,那領頭人生前所見之景全部鋪展開來,從見到申月璃那一刻開始,到死亡。
“好……好,很好,鐵鍋,玉勺,蛇女,還有個水元宗,私自打開傳送陣……”
“一個,都别想跑。”
陰森的聲音宛若毒蛇,順着申月璃纏上了她周圍的人,申吞雲手中湧現無數留影石,将這一幕幕全部拓印下來。
“去,送給離極地各大家族少主,就說我申吞雲,開了一場捕獵遊戲。”
數道侍衛之影領命而去,上元界離極地各大少主,将陷入一場隐秘的狂歡。
另一邊,失去意識被空間亂流推到未知地方的申月璃逐漸蘇醒。
寒冷從身下傳來,申月璃不由得瑟縮一下,費力睜開眼睛。
眼前滿是素白,雪花一片片落下,冰涼的觸感遍布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