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吞雲臉色陰沉,手中死死捏着“申月璃”的命牌,深坑之中除了那些碎掉的冰渣,隻有他一個人的身影。
“呵,我倒要看看,你能藏到何時。”
淬了毒的聲音從申吞雲嗓子裡穿出來,狹長的眼底不再有昔日的溫潤,而是布滿陰郁和些許玩味。
這是他第三次,沒有抓到申月璃,穩坐申家少主之位後,想做的事情從來沒有做不到一說。
黎明界内,申月璃蹲在柘雲身邊,撥弄着小小的化清草,啧啧稱奇:“哪來的瘋子,破壞狂吧,踩這麼大一個坑幹啥。”
“放手,化清草你不是不要嗎?别碰它。”
柘雲冷哼一聲,擡起的手又放下,轉而從身後升起一條冰鍊推開申月璃的手,又如觸電般撤離到背後:“現在,它不是你的。”
“切……”
申月璃收回手,打量着外面這明顯沖着她而來的男人,她分明瞧見此人手上捏着的牌子上有自己的名字,就是不知為何布滿裂紋。
“他不會就是那勞什子申雲吞吧,這是沖着殺我來的,這麼快就來了。”
申月璃猜測着,松了一口氣,這到上元界沒多久就追殺過來,果然不出她所料,申家根本不會輕易放過自己。
聽到申月璃的嘀嘀咕咕,申雪費力轉動着眼珠,沒能睜開眼,隻是語氣略帶疑惑輕聲說道:“姐姐……申家沒有申雲吞,隻有一個申吞雲。”
“哦,吞雲?管他呢。”
“名字這麼大,不怕早早夭折。”
名字無所謂,申月璃盯着這申吞雲跳出深坑,在周圍一步步搜尋自己的蹤迹,不客氣地恥笑:“能讓你找到我,算我輸。”
這嘚瑟的小模樣映入柘雲眼簾,心底覺得甚是好笑,但面上沒有表露出來:“那你出去試試?”
申月璃一下子直起身快步走到柘雲面前,低着頭注視這人魚的大腦袋:“那我問你。”
“什麼?”
柘雲沒擡頭,盯着快步靠近的青衫。
“我看起來像傻子嗎?”
“…………”
柘雲張了張口最後斂了聲,尾巴微微擺動,昭示着他不平靜的心思。
“喂,這化清草是我的吧?”
申月璃沒注意到他的小動作,繼而把注意力放在他手下一直撥弄的化清草:“我怎麼感覺這草,有點不一樣呢?”
“你見過别的化清草?”
柘雲面上冷淡,嘴上還是沒忍住想多說幾句。
奇怪,他怎麼老是想和這莫名其妙的“主人”多說幾句話呢?
“見過啊,水元洞界,見過一株。”
就是效果不太好,申月璃暗暗吐槽,離得近了,才慢慢察覺這株化清草當真有所不同。
鐵鍋一直沒湊上來,她還以為不是什麼好東西。
說起鐵鍋,申月璃心念一動,一把揪了過來。
入手不是記憶之中光滑的鍋身,而是一片片的鱗片覆蓋,雖然很薄,但是手感明顯不同。
“咚!”
申月璃甩手就丢在地上,毫不客氣評價:“花裡胡哨。”
鐵鍋委屈地埋在地上抖動,柘雲輕蹙眉心,背後的冰鍊甩出去将鐵鍋勾了過來。
“這不好看嗎?”
薄薄的鱗片閃耀着不起眼的光輝,和他身後的尾巴如出一轍。
申月璃看看柘雲,再看看鐵鍋,有一種自己被背叛的感覺,莫名有點惱火。
“狼狽為奸。”
鐵鍋貼在柘雲尾巴上蹭蹭,聽到申月璃的聲音又依依不舍地飄回來在申月璃腿上蹭蹭。
惱火之餘,申月璃還想再說點什麼,就見柘雲眼疾手快,連根拔起那株化清草遞給申月璃:“給你吧,沒有被黑氣污染過的化清草。”
“啊,這太不好意思了哈,怎麼還有沒被黑氣污染過的東西?”
申月璃一秒變換臉色,微微惱怒全部撤下,換上發自内心的驚喜:“沒有黑氣,這太珍貴了。”
說完也不管柘雲作何回答,直接拽起鐵鍋往田地邊跑,這可是沒有黑氣沾染、純粹的天材地寶。
必須第一時間種在田地裡,最好給那十八種星際植株輸送一點靈氣,指不定會有什麼驚喜。
回到熟悉的地方,吞虛兔也精神抖擻從指尖鑽出來撲到田地裡,這邊一直由驚露玉匙把手,以防鐵鍋來搗亂,現在田地裡長勢甚好。
“驚露!快,找個好位置把這個也種下去。”
化清草高高舉起,驚露玉匙趕緊在田地中心刨出一個小坑,周圍全是星際植株。
“就這吧。”
申月璃小心翼翼放了進去,将土合上,實在放心不下,又掏出一小瓶靈湯倒上去:“給了你,我可就剩下二十七滴了啊,别讓我失望。”
申月璃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這滴靈湯,直到它完全融入化清草,其内靈力更甚從前。
還在不遠處的柘雲也注意到這邊的靈力波動,頗為好奇,身後尾巴蠢蠢欲動,沒忍住也坐在冰鍊之上湊了過來。
沒辦法,沒了那海水泡泡,寒潭也暫時失去所有功效,自己身受重傷恢複緩慢,無法維持人形,隻能自力更生了。
“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