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然,”
格桑能感覺到他帶着惡意的灼熱目光投向自己,天花闆上的白熾燈亮得晃眼,幾乎讓他有種恍如隔世的抽離感,他和屋子裡的其他人一同等待着塞勒斯的回答,一個滑稽的能決定他生死的答案。
他對這種任人宰割的無力感适應不良,但卻總是被迫在這種令人厭惡的心情中死去活來。
格桑的心怦怦直跳。
“我當然要他活。”塞勒斯的語氣陰森極了,他說:“我還要好好地折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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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勒斯,你帶他去哪?”澤維爾像跟屁蟲一樣緊緊跟在塞勒斯身後,坐着輪椅的塞勒斯沒辦法親自鉗制格桑,隻好由他代勞,作為醫生,艾斯塔也随行。
“禁閉室。”
澤維爾牽着格桑手上的鐵鍊往前,他把鍊子收得太緊了,格桑隻能離他一步遠,邁步的時候很多次都差點踩掉他的鞋子。
說是禁閉室,其實就是一個狹小的沒有燈的雜物間。等到了地方,艾斯塔點燃了蠟燭,塞勒斯指使着澤維爾把格桑踹倒,好讓他跪着重新學學規矩。
澤維爾聽話地照做,他輕飄飄地出腿,隻在格桑的黑褲子上留了個鞋印子,甚至那條褲子還是他的。
格桑受了這一腳,隻是晃了兩下,他忍不住扭頭看澤維爾的表情。
澤維爾有點心虛,其實他是想照着塞勒斯說的那麼做的,但是他看過格桑的腿,格桑的腿傷還沒好,又被他壓了好長時間,他不想格桑的腿斷了或者骨折、截肢,他不喜歡艾達那樣的侏儒人,那不好看。
他比較想讓格桑自己跪。
“你沒吃飽飯嗎?軟蛋。”塞勒斯冷笑道。
要不是實在使不上勁,他真的很想把澤維爾也一腳踹翻。
所幸艾斯塔沒有手軟腳軟心軟的毛病,他無視了澤維爾欲言又止的糾結表情,兩腳把格桑踢倒,然後雙手抱胸站在一邊微笑着看戲。
格桑的膝蓋重重觸地,但在這幾天裡這樣的疼痛早已讓他習慣,他的臉上也沒有露出塞勒斯想看見的屈辱或恐懼,比起瀕死時的絕望,這些情緒真的太微不足道了。
他的目光總是不自覺飄到塞勒斯身上,塞勒斯的傷口在左胸,應該非常接近心髒,這樣居然還能活下來,真是命大。
格桑非常想知道,如果有機會,自己的下一槍該射在哪裡。
注意到他的眼神,塞勒斯搖着輪椅靠近幾步,他的動作頓了頓,手從下巴移到了側臉,他發狠地擰着格桑的側臉,順便貼心地解釋道:“甜心,你真的幾乎快殺死我了,然而,很可惜,你沒有。”
“聽說過鏡像人嗎?這是上帝的安排。”
塞勒斯以要将格桑的臉皮揪下來的力道扯着他臉上的肉,等塞勒斯松開手時,澤維爾眼尖地注意到他在格桑的臉上留下了兩個發青的指痕。
“你把他弄得太醜了!”澤維爾立刻指責。
塞勒斯沒搭理澤維爾,他自顧自開始清算格桑犯下的罪責。
“你用槍傷了我和澤維爾,你很喜歡玩槍是嗎?”
他沉吟片刻,從艾斯塔褲兜裡掏出那把槍,他将槍口對準格桑:“讓我們見識見識你是怎麼玩槍的,來吧寶貝兒,展示一下,吸。”
格桑猛地擡起頭,他詫異地看向塞勒斯,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他始終冷靜的表情終于破功,然而這隻是塞勒斯為他準備的開胃菜。
塞勒斯沒給他說話的機會,他笑着将黑漆漆的槍口壓上格桑的嘴唇,食指就虛扣在扳機上。
“我隻給你三秒。三,二”
沒等他數到一,格桑就張開了嘴,他把槍口淺淺地含進嘴裡,臉上露出了塞勒斯極為欣賞的難堪。
但塞勒斯并不滿足,他冷酷地厲聲呵斥:“嘴巴張大些!你難道沒做過|愛嗎?别告訴我你的小鳥是擺設,如果你從沒好好認識過自己,那麼我很樂意代勞。現在,打開你的牙齒,用上你的嘴唇、你的舌頭、你的口水,别再偷懶了!”
“好好吸。”
格桑受不了塞勒斯極具侵略性的目光,他閉着眼照做,不過隻是吞得更深了些,動作依舊沒什麼章法。
塞勒斯隻好寬宏大量地幫他一把,他用槍口敲開格桑的牙齒,然後用槍在他的口腔裡探來探去,進進出出。
就在槍口快要完全脫離時,塞勒斯忽然把槍粗魯地插進去,直直地頂到喉頭,激得格桑止不住的想要幹嘔。
格桑忍無可忍地睜開眼,他的眼睛裡控制不住地泛起淚花。
他就這樣以任人欺淩的姿态怒視着對面的幾位居高臨下者,眼裡的神采和因盈滿了淚水而顯得波光粼粼的眼睛同樣的吸引人。
這種行為對格桑的殺傷力太大了,他惡心得想吐。這不單單是羞辱,任何和性有關的暴力行為,所起到的抹殺人格的效果都是翻倍的。
澤維爾受的沖擊比格桑還大,他心潮澎湃,直到結束了還沒緩過神來,隻知道傻傻地注視着被丢在地上的泛着水光的槍,全然一副呆頭呆腦的樣子。
“學會了嗎,澤維爾?”塞勒斯嗤笑他,“你應該掌控他,而不是像個奶娃娃一樣嗷嗷哭着跟在他屁股後面求他,你要學會掠奪他。”
澤維爾的心髒不受控制地狂跳,他在電光火石之間明白了自己想要什麼。
他想要格桑對着他露出這種引頸受戮的表情。
非常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