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一帆從你們那拿了多少錢？”

格桑的冷臉有些維持不下去了，他開始盤算起自己的銀行卡餘額夠不夠替喬一帆還債的。

“不多，除了他收的那些禮物，他欠我的滿打滿算也就50萬吧。怎麼着，你想替他還啊？”

王連溪眼神上下掃了掃格桑穿的白T牛仔褲，表情戲谑。

對一個普通家庭來說，50萬絕對不是個小數字。格桑家算中産，但他很少向爸媽要錢，這麼多年零花錢和獎學金攢下來也隻有四十三萬五千二百一十。喬一帆的家庭條件不好，這筆錢要是讓喬一帆還，他得還上半輩子。

格桑歎了口氣，把不大老實的喬一帆放下來後，他從背包裡掏出錢包，把卡遞給王連溪：“卡裡面有四十三萬，我先替喬一帆還一部分，剩下的我明天再打到卡裡，禮物我會讓喬一帆退掉的，這樣可以嗎王少？”

“錢好說，但喬喬欠的情債他自己可還不起，”王連溪沒接卡，他的手伸向喬一帆，然後又在半道上改了方向：“格桑，這你也要替他嗎？”

羿甯也往這邊靠，他和王連溪把格桑夾在中間，退無可退。

喬一帆像八爪魚一樣纏着格桑，他騰不出手，隻能站在原地厚着臉皮為喬一帆開脫：“這些确實都是喬一帆的錯，都怪他年紀小不懂事。我回去一定會好好教訓他的，等他清醒了再讓他給各位好好道個歉，今天我就先帶他回去醒醒酒。”

羿甯像沒聽見格桑的話一樣，他的目光都沒有離開過喬一帆，他明确表态道：“我不要錢，喬一帆自己說的要跟我走，我是他男朋友，還輪不到你管他。”

“好，那你自己問他，問問他現在還願不願意跟你走。”

這些年裡格桑已經習慣了幫喬一帆解決他的爛桃花，但是喬一帆這次惹的人實在有些難纏，尤其是羿甯，完全是不見兔子不撒鷹，看上去倒真像動了真心。

對上羿甯充滿敵意的眼神，格桑隻覺得煩躁，他稍稍用力地扭了下喬一帆手臂上的肉，把迷迷糊糊的喬一帆弄醒：“喬一帆，醒醒。”

喬一帆半睜着眼睛看他，眼裡霧蒙蒙的，本來還皺着眉頭，看見格桑臉上又帶了笑，長睫毛忽閃忽閃的，模樣漂亮又無辜，看得人心軟。

喬一帆比格桑小兩歲，兩家人又是門對門的鄰居，他基本上是格桑照顧着長大的。即使知道喬一帆對待感情不認真，在格桑眼裡喬一帆也還是那個乖巧愛撒嬌的弟弟，他怎麼也不可能放心把喬一帆一個人扔在這裡。

幸好喝暈了的喬一帆還沒把他忘了。

“小桑，走呀，回家。”喬一帆說話聲音黏黏糊糊的，說了沒兩句就又閉上了眼睛。

被無視了個徹底的羿甯沉下了臉，喬一帆根本沒往他那看一眼。喬一帆的長相、性格都對他的胃口，他難得認真一回，沒想到這小玩意兒卻不領情。

格桑松了口氣，他把卡放在桌上，架起喬一帆就從羿甯身邊擠了出去。

這回羿甯沒再攔着，為一個養不熟的漂亮玩物，太掉價了。

“真不要了？”

“就當喂狗了。”

王連溪拍拍羿甯的肩，微笑不語。他問的是人，不過羿甯的想法他心裡門兒清，他放不下的，就算為那張臉。

格桑留下的卡在他指尖翻轉，下一秒被他輕輕松松拗斷。

這賬不是那麼容易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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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琅的車還停在門口，司機見格桑帶着人出來，立馬下車給他開車門。

格桑禮貌拒絕了司機，自己另打了輛車回家。施琅他接觸過，人還算不錯，不過這圈子裡的人實際上都一個樣，還是斷幹淨了的好。

喬一帆身上的酒味太濃了，還一個勁往他身上貼，被熏得難受，格桑開了車窗透氣。被冷風吹了會，喬一帆好像清醒了些，他埋在格桑頸窩裡，冷不丁開口：“哥，錢我會還你的，不要告訴我媽。”

喬一帆很少叫他哥，除了犯錯惹禍的時候。

還有的救，起碼知道錯了。

格桑要推開他的手頓住了，轉而把快滑下去的人往上撈了點：“嗯，不着急。”

說話間喬一帆的呼吸已經平穩了，格桑看着他分外安穩的睡顔，還是氣惱，沒忍住上手揪了把手感極好的臉頰肉。

等到第二天喬一帆酒醒了，格桑才開始嚴肅地教訓人：“喬一帆，你最近很缺錢嗎？”

喬一帆愣了愣，扭過頭顧左右而言他：“你在說什麼呀，小桑你身上怎麼一股酒味，昨晚喝了很多酒嗎？”

“别扯别的，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對待感情要認真點，要談戀愛就好好談。你膽肥了是不是？居然敢學人家騙錢騙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