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白瞎力氣了。

“沒事了，你回去吧。”

“等一下，哥哥——”小孩兒抓住顔一初的手，想問什麼，話還沒說出口，就被吓得縮回了手。

顔一初看着自己被小孩兒抓過的地方，有些不解，但也意識到是自己身上的不對勁吓到了小孩兒。

“小朋友，怎麼了？”

小孩兒指着顔一初的手，聲音發抖：“哥哥，你怎麼沒有體溫啊……”

體溫？人應該有溫度嗎？

顔一初彎起眼睛：“你是不是在田裡玩太久，凍着了？再摸摸看看。”

下雨天，小道士在外面玩久了回去咳嗽，老道士就是這麼訓他的。

小孩兒試探着伸出手，手指尖碰到顔一初的瞬間，疼得尖叫起來：“燙！好燙！”

“……”冷也不行熱也不行，人類真難伺候。

顔一初耐心地抓起小孩兒的手，确認了人應該有的溫度，迅速複刻到自己身上，又裝出一副友好的樣子。

“你是不是生病了？哥哥的體溫明明是正常的呀。”

“是……嗎？”小孩兒被問得不确定了，又抓着顔一初的手琢磨了半天，終于吐了一口氣，“原來真的是我摸錯了。”

“這才對。”顔一初在小孩兒頭上摸了一把，摸了一手泥，又默默把泥擦在了小孩兒肩上。

顔一初見太陽真的要落山了，趕緊招呼小孩兒回去：“小朋友，天要黑了，趕緊回家吧，哥哥也要走了。”

“哦，哥哥再見。”

“再見——”

話沒說完，顔一初的視野一暗，被人連拖帶拽，塞進了一輛車裡。

顔一初的手被繩子綁在背後，嘴裡也被塞了一團布。

“你們什麼人，竟然敢綁我，快松開！”

他現在完全可以變回一團氣溜走，可是他看見那個小孩兒也被抓了，要是就這麼衆目睽睽之下變回原形，不僅會吓到人，還會吓到那個小孩兒。

想了想，顔一初還是忍住了，隻是朝綁匪喊話。

綁匪聽到被堵了嘴的人還是大聲說話，心裡一緊。

“東子，讓你把他嘴堵住，他怎麼還在說話？”

“大哥，我塞了布啊。”

原來，人被堵住嘴是不能說話的……顔一初默默記下來。

東子又解開黑布袋子，和顔一初大眼瞪小眼。

東子往外扯了一截布團，又塞了回去：“塞得挺緊實的啊……大哥，再塞就堵住氣管了。”

那個被叫大哥的人親自過來确認顔一初的嘴的确被堵嚴實了，這才把顔一初又扔回去。

“薛亮，好好開車，去破廟。”

開車的人叫薛亮，是個瘦瘦黑黑的男人，戴了一副黑框眼鏡，方向盤一打，開進了旁邊的土路。

薛亮開的面包車破得很，沒有後視鏡，四排座椅隻剩兩排，第一排是開車的薛亮，第二排是另外兩個綁匪。

也不知道那個破廟在什麼地方……顔一初掃視着車裡的幾個人。

那個老大是個光頭，穿一件黑長袖，脖子上戴了一根金鍊子，看上去不像真的。

坐在他旁邊的就是叫東子的男人，寸頭，軍綠色外套，裡面不知道穿了件什麼，脖子後面露出來一頂粉色的衛衣帽子，帽子下面還吊着兩隻長長的兔耳朵。

車的後兩排座椅被拆掉了，擠着和他有一面之緣的小孩兒，還有……顔一初看着角落裡被五花大綁，還悠然自得的男人。

“……”

顔一初踢了東子一腳，示意對方給自己拿開堵嘴的布團，對方看了看光頭的眼色，什麼也沒說，就給拿開了。

光頭朝顔一初擡了擡下巴：“什麼事？”

“你們憑什麼抓我？”

那群道士見他不傷人，都隻是拿符咒吓一吓，這群人綁人也要有個理由吧？

光頭指着坐在角落裡的男人：“他說，你和他是一夥兒的。”

誰？顔一初扭頭看那個男人，狠狠瞪了他一眼，對方不僅沒有愧疚，反而提起嘴角，皮笑肉不笑，跟顔一初打了個招呼。

誰認識這個莫名其妙的人？

顔一初懶得理那個神經病，轉向更能溝通的兩個人：“你們綁我要做什麼？”

光頭哼了一聲：“你朋友，收了我的錢，說是人到鬼除，結果呢？昨晚上，那鬼都鑽到我被窩裡來了！”

“噗嗤！”顔一初沒忍住，笑出了聲。

光頭見顔一初嘲笑他，氣得就差站起來了，氣急敗壞指揮東子：“塞回去！把他的嘴給我堵上！今天晚上，我就把你們三個祭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