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他是自己想走呢?
思來想去,她也沒想到什麼話題,宋樂栖隻得笑着搖頭。
本以為話題就此終止,邬憫的聲音卻在耳邊響起,“一起用膳?”
邬憫晨起練了會兵器,至于宋樂栖梳洗完畢就去了長明苑,便沒時間用早膳了。
她笑道:“好呀!”
邬憫讓人将早膳擺在了栖雲苑,兩人一回去便可用膳,宋樂栖先前與人周旋許久早也餓了,她本不算是貪食的,今日卻也吃了許多。
用好早膳她命人撤了桌上的碟子,阿福此刻也用膳去了,屋子裡就宋樂栖與邬憫二人。
她将雙臂擱在桌上旋即曲起用雙手拖住下巴,似閑聊般起了個話頭,“将軍以為,母親賞賜的兩名婢女該如何安置?”
她說話時聲音懶洋洋的,像是當真不在乎邬憫的回答。
“你若中意就留下,不中意就随意打發了。”
宋樂栖聞言猛得放下手,她湊向前去,目光中含着些“質問”意味,“當真?”
邬憫被宋樂栖看的臉不紅心不跳,甚至還能回看更久,他一字一頓道:“當、真。”
今日天晴太陽卻不毒辣,宋樂栖最是喜愛這樣的天氣,往日裡她定要叫上好姐妹出去聚聚,可今日她怎麼也不太高興。
邬憫的回答中規中矩,可她到底是受了委屈,“是嗎?不怕我把你的那些美嬌娘通通發賣了?”
說什麼府中無側室小妾,她看那都是假的!
若不是邬憫自己喜歡,他那繼母哪裡能費心思塞這麼多人,今日當着她的面塞人,正是提點她不要善妒!
還說什麼開枝散葉!也是,說到底,邬憫對她本無真情。
思及此處,她拍案怒瞪他一眼,宋樂栖越想越不對,若他真是潔身自好,為何偏偏昨夜能那麼厲害。
想着想着,她便想到,今日在那長明苑中,吳氏怎麼塞人他都隻字不言,不是喜歡是什麼,既然如此,現在又說什麼随便?
于是,宋樂栖紅着眼怒罵:“負心漢!”
邬憫尚在琢磨那“美嬌娘”幾個字從何而來,下一瞬就被罵了負心漢。
他心底也氣,可到底宋樂栖他剛過門的妻子,哪裡能對其大聲訓斥。
邬憫氣的笑出聲,宋樂栖罵完就要跑,他一把将人拉了回來,“這三個字又是從何而來?”
宋樂栖由着慣性跌坐在邬憫腿上,她掙紮着起身未果,心底怒意未消。
她擡手想打,面前的人又皮肉厚實,那似牆的胸膛宋樂栖早已有過領教。
邬憫的手緊緊摟住她的腰讓她動彈不得,嬌花氣急了,擡手就去扯他肩上的衣裳。
缃色錦衣被她一把扯開,頓時,古銅色皮膚裸.露在外。
宋樂栖雙手未松身子掙紮着往上,她張嘴咬了上去,眼角泛出的淚亦落在邬憫的肩上。
她咬的用力,邬憫悶哼一聲松開了手,宋樂栖聽見聲音思緒回籠,她用衣袖擦了擦嘴角殘留的晶瑩,最後還不忘替他拉好衣裳。
許是自知做錯也可能咬那一口讓她解了氣,她頓時低了頭,也不再想着跑,一副乖乖聽訓的模樣。
邬憫也來了氣,先前打趣的興味消散個幹淨,他伸出一隻手扼住宋樂栖的下巴,微微用力那白皙的皮膚上就泛起的紅。
他撩開眼皮卸了些力,往上擡手,宋樂栖自覺的揚起下巴。
方才劃過臉頰的那滴淚早已消失不見,淚痕卻在眼尾留下溝壑。
看清她委屈的模樣,邬憫那一腔怒火也散了幾分,目光卻還是下意識的變兇,“誰教你咬人的?”
邬憫一看就很不好惹,此刻語氣不善宋樂栖被兇的不敢說話,他松了手,她剛揚起的下巴又低了下去。
饒是他有千萬的本事,也受不住人這樣不講話,邬憫性子急,但他氣急也不會吼人,聲音平淡如水:“說話。”
宋樂栖還是一言不發,低着頭,眼淚一滴滴落下,她不想弄濕衣裳便伸手去接,直到沒有眼淚接了,她才擡起頭。
人還在自己腿上,一雙水汪汪的眼睛盯着他,邬憫被她磨得徹底沒了脾氣,“你咬了我,你倒先哭上了。”
宋樂栖思維跳的太快,邬憫前一個問題還未弄清楚,她早已又想了十萬八千裡,是以從始至終他連自己哪裡錯了都不知道。
宋樂栖心緒平複不少,她擡手擦了擦眼淚,她知咬人是她不對,但也是他負心在前。
宋樂栖瞪他一眼,心道:
我咬人是我不對,
但是想我道歉,是萬般不可能的!
宋樂栖自有一番道理和邏輯,情緒來的快也去得快,甚至在哭時怕弄髒衣裳,連眼淚都會用手接住。
可在邬憫看來,她的話,簡直是狗屁不通!
邬憫拉開她擦淚的手,“你講話也要證據,你我昨日成親,從昨夜到現在你我幾時分開過?”
“今日在長明苑,你分明知道那兩名丫鬟是塞給你的,你偏生一句話不說,我初來乍到隻得應下,方才我問你,你卻又一副不在意的模樣。”
宋樂栖雙眸盡是怒意,說話太急太快,她頓了頓又道:“但若不是你想要,她會給你塞這麼些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