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的人是誰不言而喻。
他被席南拖進一間狹窄的屋子,抵在牆上,摟在腰的手沒有挪開,反而貼得更緊了,将他整個人都圈在懷裡。
薄薄的衣料隔不住身後人火熱的體溫,郁錦年能感覺到身後人蓬勃的心跳,連帶着他的心跳也不自覺變快。
唇瓣又靠近他耳側,這次比上次貼得還要緊,近乎要将他的耳垂含在唇間,“是不是在找我?”
呼吸帶着潮濕的熱意,掃得人耳骨發癢,郁錦年呼吸不暢,喉結不自覺地滾動。
身後人貼得太緊,他的一舉一動都被他感知,低笑聲透着令人臉紅的暧昧氣息,“怎麼這麼緊張?”冰涼的指尖自鎖骨處慢慢撫到他的喉結,沙啞的聲音含在唇齒間,“錦叔叔,我聽到你吞口水的聲音了。”
郁錦年心跳得又快又重,震得他陣陣恍惚,亂着氣息躲開他,“放開。”
席南似聽不見一般,鼻尖蹭着他耳後修剪整齊的發茬兒,聲音啞,氣息卻重,“我今天穿裙子,你都認出我了嗎?”
郁錦年耳後皮膚被他的氣息燙的發熱,“松開,别抱我。”
席南幹脆将額頭抵在他頭上,撒嬌似地蹭了蹭,語調帶着壞笑,“那你抱我,我讓你抱。”
郁錦年用力推他,耳邊響起抽氣聲:“疼。”
記起他身上有傷,郁錦年無奈地停下動作,但語氣依舊生硬,“席南,你要鬧到什麼時候。”
攬在他腰間的胳膊僵了一下,“那個醫生抱你就可以,我抱你,就不行?”
郁錦年想掰開他的胳膊,“你不能和他比,再說我指的不是這個。”
“我不能和他比。”席南賭氣松開手,盯着郁錦年,“這話真讓人傷心。”
郁錦年現在不想和他争論這些無關緊要的問題,整了整被他弄亂的衣服,“你穿的什麼東西,像什麼樣子!”
“噓!”席南在他耳邊呼氣,“小點聲,這是别人的包房,我們是偷溜進來的,還抱在一起。”
郁錦打量起周圍,狹窄逼仄的一間屋子,旁邊還有包房内的點單條,應該是備餐間。
“你拉我來這兒幹什麼?”
席南指了指包房,“當然是請你看一場好戲。”
他不顧郁錦年眼裡的戒備,拉着他走進包房:“跟我來,很精彩。”
同備餐間的狹窄不同,包房裡很寬敞,是一間内外套房。
套房外間沒人,内間有斷斷續續的談話聲傳來。
“磊哥,這場赢了我們去度假好不好?”男人嬌嗔着。
另外一道略粗啞的男聲響起:“錢還沒到手呢,你倒是先想好怎麼花了。”
嬌柔的男聲笑着:“錢就是要花出去才能體現價值呀,你陪不陪我去嘛?”
“你和我去度假,不怕姓郁的發現,甩了你?”
男生不滿的哼了聲:“怕什麼,他每天就知道工作,不會發現。再說了,就算發現了又能怎麼樣,他心軟着呢,我撒個嬌就糊弄過去了。”
郁錦年站在門口,面無表情的聽着裡邊的對話。
席南站在他身後,雙手壓在他肩頭,俯身貼在他耳側,低聲問:“錦叔叔,這聲音你熟嗎?要不要我……”
郁錦年深吸一口氣,轉身就走。
裡邊那道發嗲賣乖的聲音他太熟悉了,是陳肅。
那聲音也曾無數次在他面前撒嬌,說喜歡他,說想他。
現在聽來,惡心又刺耳。
席南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笑出了聲。
他的笑聲絆住了郁錦年的腳步。
他聲音發冷,“你高興了?”
席南收住笑,走到他身邊,“我聽你的口氣怎麼像要拿我撒氣呢?給你戴綠帽子的可不是我。”
郁錦年轉身瞪着他:“你是故意把我引到這兒來的?”
席南很坦然,“對啊。”
“要我謝謝你?”
席南擡手将指腹壓在郁錦年隆起的眉峰上,“皺眉老得快。”
又不屑地瞥了眼内間的方向,“一個賭狗而已,你還舍不得嗎?”
他天生感情淡薄,郁錦年心知和他說下去也是浪費口舌。
揮開他的手,“讓開!”
席南甩了甩被他揮開的手,又纏上來,“别急着走,還有好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