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南用拿過冰塊兒的手揉撚着他的耳垂兒,聲音低緩且暧昧,“錦叔叔,你那麼了解我,應該清楚我住進來的目的不純。”
郁錦年當然清楚,他一次次的挑逗,死皮賴臉地纏着自己,目的當然不純。
隻不過現在沒辦法确定他是要報複自己,還是要公司,或者是兩樣都要。
見他沉着臉遲遲不出聲,席南放開被他揉得發熱的耳垂兒,拉住他的手帶向自己,“或者換一種說法,你答應今晚來我的房間也可以,錦叔叔。”
他壓着郁錦年都手摁在自己胸口,真誠地發出邀請。
郁錦年呼氣亂了節拍,不是因為他的含糊暧昧的邀請,而是被氣的。
他會撒嬌,但也不會忘了報複。
知道郁錦年不會答應,卻還要反反複地提出來惹他生氣,是在報複今晚郁錦年躲着他。
如果因為他剛剛的示弱答應現在的要求,他就會借機索取更多。
郁錦年面無表情的抽回手,把高敬軒說過的話送給他,“你愛死不死,跟我沒關系。”
席南目光凝了一瞬,有凜冽的狠意掠過,“錦叔叔,你好狠心。”
不等他再說話,郁錦年已經轉身離開。
席南沉着臉看他走進卧室,關上門。
***
郁錦年第二天不到八點就走了。
又是到半夜才回家,不過今天他沒有在街上遊蕩,而是回去收拾行李。
恒遠在鄰城有一處産業,原本是度假莊園,建成後計劃做高級商務接待。
如今政策一變再變,市場經濟又逐年下滑,這類高端場所的紅利期已經過去,結合前兩天的會議内容,郁錦年打算把這處産業作為轉型的第一個實驗點。
但具體可行性還要去實地考察。
郁錦年從櫃子裡拿出行李箱,開始歸置出差這些天要帶的衣物。
席南聽到聲音,從門口探進半個身子,眼巴巴地看着他。
今天他穿了身郁錦年沒見過家居服,尺碼很合身,看樣子是新買的,但卻是長袖長腿的春秋款。
以前他的衣服都是郁錦年選購時順便買給他,每到換季前,不用他開口,郁錦年就已經替他準備好了。
輪到他自己買,連季節款式也分不清。
郁錦年看着不順眼,但是忍住了沒有說,管他穿什麼,熱得又不是自己。
席南趴在門上看了一會兒,破天荒地沒出聲,轉身走了。
郁錦年正心裡正納悶今天怎麼這麼老實,他又回來了,懷裡抱着一堆衣服,十分霸道地把郁錦年放進行李箱的衣服擠開,他自己的全填進去。
郁錦年惱火地把手裡的衣服丢開,走過去拉開他:“你幹什麼?”
席南正忙着塞自己的衣服,“收拾行李啊。”
“拿出去!”
席南擡頭看他,手頭的動作卻沒停,好不容易整理完,指了指一塊空地兒,“給你留着地方呢。”
郁錦年真想把行李箱扣他頭上,“你能不能别搗亂?知道我要去哪兒你就跟着收拾行李?”
席南拍拍手,站起身,“你去哪兒我就去哪兒。”
郁錦年被他的無賴勁兒氣笑了,“你指定有神經病。”
說完彎腰把他的衣服統統丢出去。
席南也沒閑着,郁錦年在這邊兒丢,他就在那邊默默撿回去。
到最後把郁錦年忙得滿頭是汗,衣服一件沒丢出去。
看着鼓囊囊的行李箱,郁錦年露出折壽的晦氣表情,真能把人氣死。
席南還火上澆油,伸手摸了把他鼻尖兒的汗珠,“看把你忙的。”
郁錦年已經被他氣木了,“你能不能讓我多活兩年?”
席南麻利地用手捏住他的嘴,“錦叔叔,說話要避谶。”
兩手按着他的肩膀,把他推坐在椅子上,十分貼心道:“你坐這兒歇着,剩下的我幫你整理。”
趁他轉身,郁錦年在他屁股上踹了一腳。
席南踉跄着摔出兩步,揉揉屁股,“催我快點?放心吧,不耽誤你睡覺。”
比一拳打在棉花上更無力是什麼?是一拳打在泥裡,不僅不能洩憤,還黏手。
席南還真加快了速度,有模有樣地幫他收拾衣服,每件都疊得闆闆正正,放得規規矩矩,比郁錦年自己收得仔細。
罵也罵了,踢也踢了,硬得不行隻能來軟的,郁錦年語重心長,“席南,我出差去工作,最近公司有新項目,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