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錦年放下筷子,颦眉想了會兒,“海森總裁夫人生日宴的事?”
高敬軒點頭,“現在外邊都說梁彬有意撮合你和他弟弟。”
郁錦年琢磨了一下,“隻是介紹認識。”
高敬軒倒了杯茶,喝酒似的一口悶了,“你這态度是真不打算去梁家這棵大樹下乘涼了。”
高敬軒說的沒錯,不管他和梁奕最後能不能成,隻要趁這個機會和梁奕交好,眼下這些爛事就都能解了,無論是工作上,還是席家那群不安好心的旁親别戚,都能一并擺平了。
這些郁錦年當然明白,但卻沒動過心思,“我沒這打算。”
“如果沒有席南呢?”
郁錦年把弄着手邊的茶杯,垂眼不語。
他是個做生意的俗人,這樣大好的機會放在眼前,心裡不琢磨是不可能的,沒有席南,或許他會考慮的。
梁家家風優良,往上數幾代都潔身自好,從沒出現過不幹不淨的桃色绯聞,梁彬在商場上手腕狠辣,雷厲風行,但是對待自己的妻子很是專一深情。
梁奕樣貌氣質都占中上,本身感情生活上也沒傳出過負面言論,是個不錯地交往人選。
但是他現在有席南,正巴巴地等着他回家。
郁錦年勾唇露出點笑來,目光不自覺地變得柔和,“我正在嘗試和小南換一種關系生活。”
高敬軒點頭,“你不是糊塗人,既然你打算好了,我就不多嘴勸你什麼,再說也不是隻有梁家那棵樹能乘涼,你還有我呢,雖然我看不上席南,但看在你的面子上,遇事了,我勉為其難的也能讓他涼快涼快。”
郁錦年舉起茶杯,“以茶代酒,替小南謝謝高總。”
不僅是替席南道謝,郁錦年對高敬軒也帶着感激,一個人再有本事,能力也是有限的。
席正陽剛去世那會兒,事事亂成一團,如果沒有高敬軒幫持,席家那群人可不僅僅是背後搞事那麼簡單了。
高敬軒拿起茶杯和他碰了碰,“你替不了他,等下次見面讓他給我補上。”
邊吃邊聊,時間很快來到晚上九點,郁錦年還記着要給席南買小蛋糕的事。
想着他晚上一個人多半也不會吃什麼,又點了幾個他愛吃的菜一并打包帶回去。
郁錦年将車停好,提着東西回家。
打開家門,“我回來了。”
席南等候多時一般站在門口,接過他手裡提着的東西,順帶在他臉上啄了一口,“錦叔叔,你回來的好及時,我正餓着。”
如果沒有高敬軒解釋,郁錦年這會根本不會多想。
但是有了他的話,郁錦年不禁覺得有些好笑,在他背上拍了一把,“還給你帶了菜,先吃幾口墊墊,蛋糕待會兒再吃。”
席南卻沒急着把吃的提回飯廳,而是放在玄關的櫥櫃上,“抱一下。”
郁錦年換好鞋,還沒張開胳膊,席南就把人抱了個滿懷,臉埋在他頸間,蹭了又蹭。
郁錦年縱容地由着他抱,語調柔和,“下次如果你願意,和我一起去。”
席南嗯了聲,微微偏過頭,嘴唇剛好擦着他頸側,濕熱的呼吸撲灑皮膚上,因為低聲,語氣透出些許沙啞,含糊着,“餓了。”
郁錦年放松地身體,不自在地繃了起來。
但也不能怪他心思不純想多了,而是席南的語調過于暧昧,動作也過于親昵,簡單的兩個字被他在唇齒間含出幾分旖旎來。
環在他腰上的手還不安分,壞心眼地在他腰側揉了一把,“好吃嗎?”
郁錦年清了清嗓子,拍開他不老實的手,“别問我,我不知道。”
席南手剛被拍開,又擡起撚住他本就發燙的耳垂兒,意味深長地笑道:“看上去很可口。”
郁錦年外套都沒脫,徑直走進客廳,“别貧了,去吃飯。”
席南應了聲,提着吃的去飯廳,将菜一一擺好,“錦叔叔,你要再吃點嗎?”
“不了,吃不下了。”郁錦年脫下外套,正要去換衣間,突然響起的門鈴攔住了他的腳步。
他意外地看向席南,猜不出這麼晚了,誰會不提前打電話就來家裡。
席南的目光卻絲毫沒有意外,垂眼時,眉頭不自覺地斂起,放下手裡的餐盒,“錦叔叔,我……”
他的猶豫讓郁錦年心裡升起一陣不安,“找你的?是誰?”
席南從餐桌後繞出來,走到他面前,“我沒想到他們會來得這麼快,但是我不能和你說太多,會對你有影響。”
說完抓住郁錦年的手用力握了握,“但是你别擔心,我會處理好。”
不等郁錦年作出反應,他已經走向門口,将門打開。
郁錦年被他剛剛的一番話鬧得心慌不已,緊張地看過去。
門剛好在這時被打開,幾名穿着制服的警察站在門口,“席南住這兒嗎?”
席南回答:“我就是。”
一名警察亮出證件,“請跟我們去局裡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