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剛剛的意外,場下部分來賓要求離場,場面一時有些嘈雜。
演講台後的光幕,突然整個閃爍了兩下,似乎有人在調試什麼。
有人忍不住喊道:“還有料啊?能不能一次放完?”
屏幕頓了一下,清空了。
【好吧,那我省略掉一些不重要的違法犯罪。】
【上重點。】
“……”那還真是謝謝你了。
“總感覺背後的人玩得很高興,”紅發少年感歎,“話說這人究竟搜集了朱弛多少罪證,還帶省略的。哎小墨你去哪兒?”
柏墨面無表情地朝他擡了擡下巴。
“有事。你别跟來,麻煩。”
一陣混亂之後,政要退場,但台下還是有很多看熱鬧人士不想走,他們滿懷期待,等待最後的瓜。
“不都說重點在最後嗎,我倒要看看壓軸的是什麼。”
而片刻後,在大家逐漸上升的期待中,背後人士端上來的壓軸戲是——
一道聯考題。
紅發少年指着道:“哦,星際聯考知覺機甲科的最後一題,答案出錯的那道!當時我還在論壇回複了來着。”
衆人十分失落。
“雖然聯考題出錯确實挺離譜的,但和之前兩件事相比,嚴重程度完全不在一個水平線。”
趁亂混進來的記者無奈搖頭,收拾東西就要走:“我還以為有什麼頭條新聞呢,這事熱度都過了。”
朱弛卻一言不發,他感到恐懼。好像有什麼事情脫離了他的掌控。
這個人不是沖着溟火來的,不是沖着其它任何東西來的。
他擡頭,看向屏幕。
是沖着他來的。
可為什麼,誰會這麼大費周章?
朱弛此刻終于真正的慌了神,已經忘記了他有沒有維持住表情,心中隻有恐懼。
隻有那件事情,絕對不能讓人知道,如果被發現,他會永遠都沒辦法翻身的。
他的名譽,他的成績,他現在的所有,都來自于溟火。
不能讓人知道這些都是他剽竊來的!
但已經太遲了。
冰藍色的字體跳動着,清晰地撞擊着在場每個人的視線。
陶影給出那道題目的答案,也就是恒我的初版數據。
【你抄數據的時候,小數點數錯了一位,這麼久,你都沒有發現嗎,朱弛?】
朱弛顫聲道:“你究竟是誰!你想要什麼?!少裝神弄鬼!陶影已經死了十年了!”
朱弛說出這句話的瞬間,覺得自己也許是又産生幻覺了。
屏幕上的解題字迹,突然讓他覺得十分熟悉。明顯是出自某個人之手。
陶影的筆記,朱弛為了讓自己的剽竊毫無破綻,曾經無數次的研究過。
他怎麼會沒有發現呢?
這個,這個字迹是……
朱弛瞳孔驟縮,手指掐得死白。
不,不可能!
“你,你——!”
朱弛精神似乎是精神受到極大的刺激,一下子瘋癫起來。他沖到屏幕前,不停砸着牆壁。
咚、咚。
一下接一下。
直到兩手是血,他嘴裡依舊不停地念着什麼。
“我做得那麼天衣無縫,不會被發現的。”
“我才是第一代知覺機甲的總設計師。不是陶影,不是她!”
“她不配,她憑什麼!”
神智顯然已經不太正常。
愛荷華科技的人想把朱弛拉下台,但他的模樣實在有些可怕,幾次都沒能成功。
台下的應紗夜一直保持着得體的笑容,這下終于有點維持不住了,她面色微動,招來保镖,旁邊的人恭敬地低身附耳。
應紗夜說了兩句什麼,那保镖點頭,上台想把朱弛帶走。
而柏墨不顧阻攔,強行把朱弛留在台上。
愛荷華家族的負責人顯然也不希望朱弛再受關注,他看向柏墨,語帶警告:“你想做什麼?”
三方一時劍拔弩張。
得,愛荷華科技、柏氏工業、應家,這下帝國三巨頭齊全了。
這場面倒不是她的的本意。
陶影暗地裡摸摸下巴。
話說回來,估計雷瓦爾帝國建國的時候,三家人也是在會議廳這麼打來打去。
這麼少見的場面,拍張照紀念一下。
應紗夜起身,語氣藏鋒道:“柏墨,應家好像沒有得罪過你。”
柏墨點頭:“當然沒有,這件事不是針對應家,隻是針對朱弛。”
應紗夜咬牙:“以防你忘記了,朱弛是我的丈夫,現在也是應家的一員。”
柏墨冷淡道:“又不是不能離。”
應紗夜:“……”
說得那麼容易!
愛荷華科技的負責人好像也說了什麼,但柏墨臉色淡淡的,直接無視了他的話。
柏墨對愛荷華科技和應家的雙重壓力毫無所覺,隻管幹自己的事情。
她連接中央光腦,輸入一串數據。
很快,衆人眼中出現一台純黑色的機甲。
黑天鵝般優雅的機體,單膝跪地。
高聳的脊背,流線型的身體,無可挑剔的設計。
幽深的黑色,更為它增添了幾分神秘感。
“它的名字叫恒我。”
車研究員面帶懷念,轉頭向觀衆席。
“那麼,我正式介紹一下真正的,人類曆史上第一台知覺機甲。”
“它的設計者,是切斯特星萊門市,萊門機甲研究所所長,也就是我們的老大,陶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