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怕吵醒沈凝青,沒有動,他嘴唇貼着青兒的額頭,感受着他的溫度。
青兒醒了。
是感受到了什麼嗎額頭有些發燙。
動了。
沒動?
青兒是怕吵醒我嘛?
也好,再抱會。
真是瘋了。
二人就這麼僵持着,直到夜晚堂覺得懷裡的沈凝青有些涼,才想到,他們今日還沒吃飯,青兒身體差,會不會撐不住。
他輕輕晃了晃懷裡的人,嘴才依依不舍的從他額頭上挪開。
“青兒,醒了嗎?該吃飯了,這兩日可是被我喂的有了些斤兩,再給餓暈了我就抱不動了呢。”夜晚堂擡手捏了捏沈凝青的臉,“嗯是有點肉了。”
沈凝青假意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幾時了?”
夜晚堂也不說破,“不知道啊,昨兒個累了,不知道睡了多久。”
他把沈凝青放到床頭,下了床,“青兒等着,我給你找套衣服,你先别下地啊。”
說着,緊緊穿了個裡衣就跑了,再回來事,已經穿好了衣服,手上還抱着一件,看着和身上的一樣。“這是我臨走前,母親給咱們做的,一人一件,嘿嘿,青兒看這衣服可好看?”他原地轉了一圈。
你穿着自然是好看的“義母選的自然是好看的。”
夜晚堂又是嘿嘿一笑,抱着衣服走上前:“這麼好看的衣服,我來給青兒穿上可好?”
沈凝青自然是不依,二人又是折騰了好久才把衣服穿上。沈凝青房中有一面鏡子,不似普通人家的銅制鏡子,那是用水晶做的鏡面,通透的很,一整塊大水晶足有一人來高,是夜晚堂在北邊打仗的時候順來的,小點的給了夜母,房中用,一整塊大的也不知道放哪裡合适,就給了沈凝青。
夜父還說他青兒一個男子,哪裡用得着鏡子。他卻不然,覺得這麼通透的鏡子就是要給沈凝青這麼好看的人使用,才不辱了他。
二人換号了一番,沈凝青被夜晚堂拉着到了鏡子前,他額頭上還纏着繃帶紗布,一身衣服湖藍色,明明是同一批料子出來的,穿在他的身上就似乎是比夜晚堂身上的淺淡了幾分。
沈凝青柔順的頭發就這麼随意的散着,配着頭上的紗布和他白皙到近乎于沒血色的臉蛋,顯得楚楚可憐。
夜晚堂就不一樣,這湖藍色是更襯托這他的英俊,加上他幾年來在戰場上練下的一身肌肉,撐的這衣服嚴嚴實實,又在腰間别着自己随身的一把短刀,好似一位戰神。
沈凝青看着鏡中的二人,似乎突然覺得,鏡子的裡他們有些許的般配,頓時紅了臉,目不轉睛的盯着鏡子,連夜晚堂說的彩虹屁都沒聽到。
難得與一天,二人閑暇着無事,沈凝青也破例的沒提和夜晚堂讨論兵法,二人就是吃了睡,睡了吃,起床後聊聊家長裡短,當然,大部分事情都是沈凝青說的,夜晚堂常年不在京中,面對的不是沙場就是一幫練兵的糙漢子。
小時候先生教的書也都在封了王爺之後忘得一幹二淨了,說話就是十句話裡五句是沈凝青的彩虹屁,還就那幾個形容詞。
聊得多了,也就沒什麼話說,不知為何,二人就是這車轱辘話也是上瘾,說不夠。
自幼坎坷的經曆,使得沈凝青成為了一個一切以陰謀論為出發點的人,可惜的是,這種思維方式确實可以證明他想的是對的。他看似和善,其實可以說是不相信任何人,除了夜晚堂。
夜晚堂不會害他。
直到夜晚堂把那他沾沾自喜的鞭子遞到他面前時,他才覺得,世界上是真的有這麼一個人是真心對他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