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安腦袋亂成一團,甚至覺得紀郁林才像那個擁有系統的任務者,自己隻要跟着她,就可以輕松完成主線。
思緒落到這,黎安頓時一激靈,連忙把這個可怕的念頭抛開。
昨夜紀郁林高燒,她來不及細想,可此刻冷靜之後,她仍覺得不能一直待在紀郁林身邊,即便對方此刻表現得極為溫和,但黎安還沒忘記紀郁林捕撈自己的目的。
是要作為試驗對象!
切成一片片研究的!
斷了點觸須尖尖就讓黎安疼得不行,更别說天天被切片,想到這兒,剛剛還紅得冒煙的小章魚,一下子就變成粉白。
跑是一定要跑的,隻是她不放心紀郁林一個人流落在荒島,萬一出了什麼事,那她的任務就可以直接宣告失敗了。
黎安就想,先陪紀郁林一段時間,等到救援的人找到紀郁林,她再悄然離去。
畢竟這荒島困的是紀郁林,而不是她,她随時都可以跳海離去。
也不擔心沒人救援,據系統所知,目前紀郁林對于研究院還是極為重要的,不可能輕易就舍棄她,這大抵也是紀郁林如此輕松的原因之一。
觸手無意識撓了撓腦袋,之後還是依照原計劃進行,等到紀郁林被舍棄時再出現,往好處想,有了這一次荒島相處,到時候紀郁林一定會沒有猶豫地跟她離開。
這樣一想,她的計劃在陰差陽錯間,變得越發完美,小章魚默默點了點頭,露出一絲對自己智商的肯定。
旁邊的人不知她想了些什麼,隻能看見這家夥表情變來變去,眼眸還直直盯着前方,并揮着圓胖觸手,一下又一下地拍打着水面。
紀郁林不禁揉了揉她的腦袋,溫聲道:“喜歡玩水的話,我們等明天再過來。”
正在嚴肅思考的小章魚眨了眨眼,迷迷瞪瞪點了點腦袋,而後才反應回來。
她才沒有在玩水!
可現在解釋已經晚了,那人又哄道:“今天的事情很多,明天再玩。”
黎安想要解釋,可又想起自己小屁孩章魚的人設,舉起的觸手默默就又放了回去,老老實實被紀郁林擰起來,甩了幾下後放到肩頭。
腳步聲再一次響起,桃粉小章魚八爪攤開,在枝葉掠過時,縮起圓鼓鼓的腦袋。
殘留的水打濕襯衫,留下深色痕迹,可小章魚無心理會,注意力全在和枝葉的你打我逃上,觸須無意觸碰脖頸,又像被燙到般立馬收回,乖乖縮成一個小球。
紀郁林好似不曾察覺,依舊快步往前,隻是相對于之前,這條路徑好像更曲折陡峭些,惹得小章魚左躲又右閃,就連紀郁林懷中的水杯也掀起波瀾。
又是一個上坡,腳下土塊突然松散滑落,以至于紀郁林一個踉跄,便往前傾,肩頭的小章魚也随之往前墜。
懷裡玻璃杯的水潑灑在胸前,浸透布料,而黎安也被潑了一臉水,迷迷瞪瞪地睜開眼,之前晴朗的天色不見,瞬息間變成朦胧的灰。
黎安一愣,仰頭看去,之前系到最後一顆的襯衫,不知何時已經解開兩顆,V型領口随之敞開,讓小章魚從中滾落而入。
黎安大腦如宕機般空白,昨天還誇自己是有禮貌的小章魚,今天就又勾又踩,壓在她辛辛苦苦避開地方的地方,甚至八條觸須如爪子展開抓住,牢牢包裹圓弧。
好不容易緩下去的溫度,現在又直直往上攀升,整個章魚都如同被炙烤過一般,變得又紅又燙。
觸須顫了顫,一時甚至不知該做什麼,隻是本能踮起觸須尖尖,試圖以這種方式拉扯出些許距離。
可之前慌亂掉落下,吸盤也跟着用力,緊緊貼住周圍肌膚,這一拔,便發出噗噗響聲,而小章魚的腦袋也撞到襯衫布料上。
那麼狹窄的空間,能容納一個黎安就已不錯,哪裡還允許她亂動。
觸須支撐不住又壓下,吸盤起落間,留下與唇邊、脖頸相似的痕迹,紀郁林悶哼一聲,低聲就道:“别踩。”
沒有責怪,更像是羞窘之後的無奈阻攔,嗓音微啞。
可黎安此刻無從辯解,腦子是又急又慌,紀郁林這樣說,她就“啪”一下子貼回去,試圖裝老實,卻暴露得更多。
紀郁林頓時發出一聲難捱悶哼,壓胸口的黎安聽得清清楚楚,甚至能感受到聲音響起時的顫抖。
敏感觸須泛起密密麻麻的癢,想縮又不能縮,往下壓也更不行,僵硬地杵在那兒。
可這還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是在黎安過分緊繃下,失去控制的觸須分泌出晶瑩粘液,擦抹在細膩肌理之中。
切身體會的人自然可以感受到,刻意壓抑的聲音,仍然有幾分喘息洩出,将冷硬話語柔和,多了幾分楚楚,毫無威懾力的制止:“别鬧了。”
大腦裡的僵硬齒輪終于動了下,随着咔嚓一聲,黎安意識到哪怕她再裝低智兒童也沒有用了,流氓兩個字已經死死壓在她腦袋上。
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