攀向肋骨的觸須無意打滑,又壓回肚子。
“嗯……”
紀郁林悶哼了聲,若有若無的上挑尾意撩人。
小章魚身體頓時一僵,有點慌亂地看向對方。
沒有意識到自己在被逗弄,甚至露出做了壞事的忐忑樣。
壞心眼的人眉眼稍柔,輕聲安撫:“沒事的,慢一點,不要摔了。”
相貼的地方體溫攀升,觸須摩擦,留下痕迹。
黎安低頭瞥見,又連忙擡起腦袋,做賊心虛地用觸須抹了抹。
不僅沒有擦拭幹淨,反倒讓它更擴散開,染濕襯衫。
小章魚沒敢再看,像身後有火般,着急往前爬。
又到肋骨。
觸須一頓,小章魚擡頭看向紀郁林,沒有與之對視就低下頭,繼而如之前一般,幾乎将自己縮成一張章魚紙片,側着身子,努力從中間擠出去。
襯衫被觸須無意撩起一點,觸須急忙收緊。
小章魚紅得發燙,吸飽水的觸須都快要冒出水蒸氣,最後慌得幾乎快跑,好不容易溜出來,還沒有來得及松了口氣,便見紀郁林突然咳嗽。
她咳得狼狽,整個人都在抖,胸膛起伏又落下。
“咳咳咳、咳。”
墊着腳尖走路的小章魚本就搖搖晃晃,這下抖得更厲害,左倒右歪,擡起的觸手試圖抓住什麼,又往後仰,跌入起伏中。
“咳咳、咳咳。”
咳嗽還在繼續,紅透的章魚舉着兩條觸手,像是掉入柔軟蹦蹦床裡,被颠得一下又一下,襯衫被推開,壓出凹坑,被迫不斷往中間移。
等到黎安從空白中回過神,反應到此刻處境,腦中竟隻冒出一句話。
完了,完了,她又要變成流氓了。
現在裝弱智兒童還來得及嗎?
哦不對,她現在就是……
仰躺的小章魚默默閉上眼。
一回生二回熟,這次都不着急忙慌地跑了,來來回回幾次,小章魚自個也累了,懶得再挽回自己的形象,反正這地方夠軟,愣是厚着臉皮沒起來。
而從遠處看,這畫面滑稽得很。
半坐着的人狼狽,像是被誰蹂躏過,披散的發絲淩亂,上挑的眼尾還有之前咳嗽的水光殘留,下唇的傷口又冒出血珠,使清冷眉眼多了一絲楚楚。
而身着的襯衫此刻已經徹底解開,半敞着露出好些光景,白淨肌膚徹底變成可以随意塗抹的畫卷,抹上雜亂無章的痕。
可在這樣頹靡又豔麗的畫面中,偏生多了一隻紅透的小章魚。
這家夥躺在最不該躺着的位置,還舉着那兩條觸手,像電視劇裡的小僵屍,直挺挺地對着天花闆伸着,眼睛緊閉,滿臉生無可戀。
完了……真的完了……
她的面子、她的乖巧、她的安分守己……
思緒轉了轉,越想越絕望。
最後,小章魚偷偷握了握觸手,暗自發誓。
這輩子都不能讓紀郁林知道!小章魚的身體裡藏着一個成年人!的靈魂!
她将永遠是紀郁林的笨蛋小章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