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歪着腦袋擺擺手,把你送走了。
你離開老闆那兒,轉身進了大訓練場,此時已經是飯點了,足球少年們在餐廳裡正如狼似虎,訓練場裡空空蕩蕩,隻有潔哥他們的水杯在場邊七扭八歪地擺着。
你自然認得白毛的水杯,水杯是監獄統一分發的,全都一個樣,因此大家或多或少都往杯子上畫點什麼标記,除了白毛的杯子,你還找到了紫毛的杯子,潔哥的杯子。
你手裡掐着那個粉色藥丸,看地上的杯子們看了一會兒。
【四】
從空無一人的飯堂打着飽嗝出來的時候,你先裝作漫不經心往大訓練場走,走到沒一半,迎面走來白毛隊的那個冰織,冰織和你說:“你看見潔了嗎?”
你搖搖頭,冰織隻能無奈地說:“真奇怪,潔居然今天下午沒有來訓練,凜的表情很難看啊。”
你點點頭,和冰織分開,回了自己隊伍,蹲在場邊發着呆,時不時被隊裡的乙夜過來看兩眼,不過你不自主卷,大家都是競争關系,也沒人管你。
你一直發呆直到訓練結束,走出訓練場的時候聽見白毛他們隊的雪宮和你們隊的千切念叨:“凪這家夥,還有玲王,也一下午沒有來啊。”
你加速往回餐廳走,搶在所有人之前到了餐廳,心裡全是幹飯。
剛走進餐廳,就看見白毛在打飯,端了足足有三個盤子,他一個人肯定吃不了這麼多,看到你,白毛對你揚揚頭,你無奈地拿着自己的那份,順手替白毛也拿了一份。
“诶?凪……還有你,為什麼拿兩份?”身後忽然傳來熟悉的聲音,你眨眨眼睛,替白毛笑道:
“千切讓我幫他帶飯,啊,還有凪,是要給玲王帶來着。”
白毛看你一眼,贊同地點點頭。
“真是少見啊,”蜂樂笑着掃了你們一眼,什麼也沒有看出來,于是說:“那我就不打擾了,嗯,吃飯吃飯。”說着也拿出盤子點餐。
你和白毛兩人端着盤子,你偷偷看了白毛一眼,看不出什麼,隻是下眼睑有點輕微的紅色,你心裡了然,和白毛往外走。
路上,你問白毛:“白老闆,我辦事如何?”
白毛慢吞吞地說:“……為什麼要叫我白老闆?”
你沉默了一下,笑道:“哈哈。”
白毛懶得再問你,隻說:“下次記得避開蜂樂。”
【五】
你半夜又進了紫毛妹房間,與紫毛妹聲俱淚下:“大姐,我出錯了,那白賊狡詐,竟然把杯子與潔……咳咳狐狸精的做了交換……結果竟然便宜了——”
紫毛妹大怒:“啥?你把話說完整!到底怎麼了!”
你淚如泉湧:“藥,下錯了!”
紫毛妹更急:“下錯了我知道?我問你下誰杯子了?”
你捂臉痛哭:“下給了狐狸精。”
紫毛妹氣急:“然後呢?!”
你偷偷拿袖子又搓出眼淚:“發現下錯的時候,我去追……但已經晚了。”
紫毛妹已經被你吊得沒脾氣了,問你:“你說吧,我不生氣。”
你于是終于告訴她:“您哥和白賊進去了。”
紫毛妹狠狠喘了口氣:“誰進去了誰?”
你眨眨眼:“也許,是您哥和白毛,在上面。”
紫毛妹氣上心頭,恨得捶床:“你……你幹的好事!”
你心裡點頭,臉上悲痛:“姐姐!我不是故意的!”
【六】
你與白毛共同蹲在健身房的牆角,兩人瞪着眼睛都看健身房的天花闆。
“你想什麼?”白毛忽然問。
你歎道:“榮華富貴。”
白毛點頭:“行。”
你反問:“你想什麼?”
白毛淡淡的:“沒想什麼。”
你無奈:“我不信。”
白毛晃晃頭:“本來我也确實不想想這麼多的。”
你于是點點頭:“看出來了。”
白毛問:“怎麼看出來的?”
你指着天花闆:“昨天和你去送飯,玲王抱着潔哥,那柔情,那心疼,我是直男,我不是瞎子。”
白毛難得歎道:“嗯。”
你也歎氣:“潔哥多好的人啊,場上不罵我菜雞,場下也對我和和氣氣,我實在于心不忍啊。”
白毛不知為何掃你一眼,一言不發。
你以手扶額:“我直男,真的,白老闆。”
白老闆沒再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