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四】
說到清醒的凪,就不得不提彩織和凪的關系了。
那隻能說是利益導向的戰略合作夥伴。
凪能直接伸出手,說:“請給我錢,二小姐。”
彩織也能毫無心理負擔地掏出鈔票:“好,現在告訴我你知道的有關潔世一的所有事。”
“這個不是上次說得很清楚了嗎……”凪在電話那邊查看銀行卡的收款短信,“包括馬狼醬的事,我可是冒着被剝掉這一身白毛的風險,為二小姐肝腦塗地。”
彩織奇怪道:“上次?”
“真是貴人多忘事,”凪平靜地說,“你第一次來鎖裡,我就在餐廳給你引薦了潔醬,那時候你問——”
凪捏着嗓子誇張地表演:“凪前輩,那個和潔世一坐在一起的□□是誰?他一直在瞪你诶,感覺要過來把你拔幹淨毛下鍋。”
彩織隐隐約約記起有這一遭,她這人一想幹什麼,就會滿腦子是這回事,容不下其他雜事。
“你怎麼回答的?”
“我?”凪連回憶都沒停頓,行雲流水,“我說那是我們鎖裡的公主,嬌蠻任性,大家都寵着,隻有潔嫌他踢球的時候太自我,罵了他兩句,公主就羞紅了臉炸開了鍋,揚言要報複潔,可是潔招惹了他也不把他放眼裡心上,公主隻能惱羞成怒,成天墜在潔後面。”
彩織已經在電腦上查到這位馬狼醬的資料了,她比對了一下個人事迹,鐵面無私:“你這是背後造謠吧,凪前輩。”
“是的,”凪眼也不眨同意了,“所以我被追殺了,我也沒想到馬狼醬的耳朵那麼好,直到今天我都隻敢在聚會的時候躲在遊戲廳、KTV包間裡,尤其是潔的背後,有潔勸架馬狼醬就不會真的把我剃毛,感謝潔。”
即使彩織早知凪的無恥,此時此刻也沉默了,但她還記得正事:“……撇開馬狼不談,我問的是潔世一。”
凪嘴巴都不會打磕,他頓都沒頓:“潔是我們鎖的Boss,手下無數,看誰不爽就幹,連鎖的老闆都要退避三舍,搞得鎖裡風起雲湧,英才輩出,我也曾是他手下一員。”
彩織懷疑:“太玄幻了,這次不是造謠吧?”
凪堅定道:“這次絕不是。”
彩織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那天我看到潔世一和玲王擠在一起,第一反應就是這小子肯定狼子野心,所謀甚大,原來是你啟迪了我。”
她說完就等凪繼續絲滑回應,結果話筒那邊居然沒聲了。
“怎麼了?”
“……啊?”凪終于發出一個單音節,“不是,怎麼是玲王……”
彩織敏銳地覺察到重點:“不是玲王,那還能是誰?”
【一百三十五】
“為了避免再次被人打擊報複,”凪在話筒另一邊鄭重其事,“之後我說的所有故事,你都要用‘這是凪的一個夢’來處理。”
“放心吧,”彩織微笑道,“我會保護好污點證人的。”
凪輕咳一聲:“首先,我們先用一個小故事來練手……你懂嗎?彩織,有一天我夢到我在A隊找潔,結果看……夢到了很可怕的一幕。”
彩織已經去過A隊,她自然能猜到主角,事實上隻要見過No.1那勝券在握還假裝不以物喜的表現,哪怕是條狗就都能猜到真相:“糸師和潔?”
“等一下,記得我們的視角,”凪在話題即将滑下之前緊急加固自己的護甲,“我們是一條狗,隻是順便路過,順便去看一眼之前的Boss,這是狗的忠誠。”
“……可以不要用我們嗎。”彩織無語。
“如果不承認自己是狗,這個夢就很難繼續下去。”凪慎重道。
彩織額頭上的青筋跳了跳,微笑也無法掩蓋:“前輩,請不要激怒我。”
“好吧,”凪知難而退,“我在訓練場沒有找到潔,就去更衣室,午飯時間,靜悄悄的,我隻是随意地路過更衣室的門口,沒讓任何人注意到我……因為我是一條狗。”
“你不會要告訴我,”彩織冷漠地打斷,“你發現這兩個人早就談戀愛,現在正在更衣室訴衷情吧。”
“小姐,你真的很沒有幽默細胞,”凪歎氣,“這樣很容易讓我太沒有成就感的,你不應該尖叫着說: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連No.1那樣的家夥都能收獲真愛,難道這個世界真正的主宰者其實是足球,誰踢得好就會更有機會嗎。”
“你真幽默。”彩織笑着稱贊。
“好吧,0幽默感的對話,”凪隻能偃旗息鼓,“我看到潔在喝水,他喝的不是自己的杯子……也許是不小心拿錯了,我這樣相信,這時候No.1走了出來,很長時間沒有聲音,我已經被吸引了,所以留在門後。”
“真想為你指出點什麼,”彩織平靜道,“從你因為狗的忠誠專門路過人家更衣室開始。”
“如果你相信我是一條狗,那麼這些問題就迎刃而解。”凪無波無瀾道,“總之我在門外等了很久,直到No.1說,你就對我這麼饑渴嗎?我心想,他怎麼能這麼自信?”
“難道你自卑嗎?”彩織無情道。
“你在擠兌人這方面還是有幽默感的,”凪感慨道,“我那時候已經猜到要發生什麼了,準确說男人總是能理解男人腦袋……應該是下半身在思考什麼,他一定要上了,這段時間他安全感被拉滿,已經洋洋得意,我屏住呼吸,拿出了我的錄音筆。”
“……我能問一下為什麼你會随身攜帶錄音筆嗎?”
“這個很簡單,”凪自然道,“為了防止有人看我不順眼所以霸淩我,比如說套個麻袋,或者往飯裡下瀉藥,甚至還有可能擰掉我的頭,我是一個向往愛與和平的人,無法承受這些暴行。”
“……說的細節有點多啊,你到底是惹了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