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他不是掌轉生,鎮命律之所在?”
“他失蹤十八年了,算算與你差不多歲數呢,顧舊意說你可能就是他。”裴獵雲眼睛也不眨一下,很是認真。
“我十七。”時輕遊這樣回答。
“那不正好?十月懷胎也要時間的。”
“還差幾個月,這你怎麼解釋?”
“這期間定是出了什麼事,我猜這與那場大戰有關,畢竟我也在那之後失憶了。後來我聽人說祭魂司也參與那場戰争了。”裴獵雲有些痛心地說,“萬一他的靈魂受損,被人搶走安在哪個肉體凡胎裡了……”
“也未可知,世界之大,無奇不有。或者還有一種可能,你天生就是這樣。”裴獵雲又開始慢慢悠悠賣關子,吊人胃口!
“你沒有自己的律,一切與律有關的攻擊陣法皆傷不了你,你能幫我殺死我的仇人。”裴獵雲熱切地看着時輕遊,後者有些不明所以,但不明白歸不明白,總之就是要他殺人就是了,他是誰重要麼?
再說他時輕遊什麼人不敢殺……
“不過這關卷韶關何事?你仇人若是鬼你還殺不掉嗎?”時輕遊翹起腿撐着下巴問道。
“他是聖界之主初尋終,我睜眼後見到的第一張臉。他跟我說我是他的麾下,大戰中失了性命,但功不可沒,再說我正好死了,就遣我來當這個王爺。”裴獵雲起身,掀起暗格,又掏出兩壇酒,遞給時輕遊一壇。
他兀自喝着,悶了一大口才出聲:“他說我本是聖都的孤兒,無父無母……”
時輕遊将壺中剩的一點喝完,問他:“你後來定是發現了什麼。”
裴獵雲一想就氣,狠狠拍了下矮桌:“後來我發現我的身體有問題!剛到這時,我兩個手下鬧了矛盾,談着談着拳打腳踢起來,我前去勸架時攥住其中一人的拳頭,但那人突然說‘王爺的手怎麼是燙的’,我問你,鬼會有體溫嗎?”
他又悶一口,仍是生氣着說:“我随後運功查看,發現我體内有壓制靈魂用的法器,害得我失了憶…那是我到這的第二天。若我真的活過,才算得上倒黴!死都死不明白!”
時輕遊拆了那壇酒,倒了滿杯,又端起與裴獵雲手裡那酒壇碰了一下,舉杯喝的一滴不剩。
“我會幫你的。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再不濟你也是我東家,該的。”
時輕遊這樣說着,他不确定裴獵雲要的是柔情的輕慰細語還是堅定的忠誠信任,隻能吐出這樣模棱兩可的話來,隻在心裡想着或許以後會變吧。
“跑題了,說回卷韶關,哪裡的律很有規律得避開了一處地點,顧舊意說是人為痕迹。天資聰慧如他也僅僅隻能是窺探律的走向,能幹預律之存在,唯祭魂山一脈……是哪位大能在此?未必不能求人一用。
所以這周歸勉,他再進就隻剩死路一條。”裴獵雲惡狠狠地說,“等卷韶關的事完了,就該是殺進聖都砍了初尋終那老賊!”
時輕遊看着他,默了半晌後拍了拍裴獵雲的肩,兩人對坐着喝完了剩下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