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綜合醫院的清晨,被一場悄然落下的雪喚醒。
雪不大,卻細密而安靜,像是某種命運的前奏,正緩緩鋪開。
星野櫻醒來時,天已微亮。
天花闆依舊雪白,輸液的滴答聲陪伴她整晚,她偏過頭,看向床頭櫃上那一疊檢查報告,依舊沒有動。
她知道,隻要再看一次,那上面的字句就會如同利刃刺進心髒。
——必須手術,否則将徹底失去聲音,甚至……生命。
她閉上眼,手指顫着抓住薄被。
她從未如此害怕。
不是怕死,而是怕再也不能唱歌——那曾是她活着的意義,如今卻成了必須舍棄的代價。
她恨命運為什麼這麼殘忍。
—
而另一邊,醫院圖書區。
南野秀一與柯南并肩而坐,手中攤開的,是一份早期藝人新聞的複印檔案,以及網絡追蹤整理的匿名爆料彙編。
“她當年消失的時間點,剛好對應她演唱會取消、節目單臨時被撤、公司未公開原因處理三件事。”柯南低聲說。
“然後媒體一度傳出‘健康惡化’的傳言,但公司否認。”南野秀一沉聲道,“你覺得那時候,她已經得知病情了。”
“十有八九。”
“她隐藏了那麼久……”南野秀一将手按在桌面,“是因為不想讓人擔心,還是不想被同情?”
“也許兩者都有。”柯南望着窗外,“她是那種會一個人把所有痛苦吞下去的人。她不想被看見軟弱。”
“她不是軟弱。”秀一低聲,“她隻是太孤單。”
兩人沉默了很久。
柯南忽然轉頭看向南野秀一,認真地問:“你打算怎麼辦?她現在情緒很不穩定,連手術都抗拒。”
“我不會逼她。”南野秀一低聲,“但我會陪她……直到她能自己選擇。”
“你……真的很喜歡她吧。”
“我愛她。”
柯南怔了怔,低頭一笑,“那我也不該再插嘴了。”
“你是她的朋友。”秀一望向他,“我信你。”
—
中午。
醫生再次前來勸說手術安排,星野櫻依舊拒絕簽字。
“如果繼續拖延病竈壓迫聲帶神經,将來再動手術也無法恢複聲線。”醫生鄭重告誡。
“我知道。”
“你是公衆人物。你應該為自己的健康負責。”
“我已經不是了。”她輕聲說。
醫生歎了口氣,最終離開。
不久後,南野秀一來到病房。
他沒多說什麼,隻是坐在她床邊,陪她沉默。
“你調查過我的事了吧?”她忽然問。
他坦率地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