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花公園的下午被微風輕輕吹拂,空氣裡彌漫着淡淡的草葉清香。
六月的陽光不像正午那般刺眼,斑駁光影透過枝葉灑在長椅上,描繪出一幅靜谧而悠閑的畫面。公園裡沒有太多行人,偶爾幾隻麻雀在樹叢間跳躍,草地遠處的秋千輕輕晃動。
身穿米色長裙、戴着帽子的星野櫻靜靜坐在靠近湖心的木椅上,微風吹拂着她金色的大波浪長發,裙擺随着風輕輕搖擺。她低頭看着自己腹部微微隆起的曲線,嘴角揚起一抹溫柔的笑。
“今天很乖呢……寶寶。”她輕輕用手撫摸着肚皮,“沒讓我暈,也沒讓我想吐。是不是因為知道媽媽一個人出來散步,要更聽話點?”
陽光灑落她睫毛的陰影也柔和得如夢似幻。
忽然,身旁的灌木草叢裡“嘩啦啦”地響了一下。
小櫻下意識偏頭,就見一隻雪白的柴犬,毛發幹淨蓬松,尾巴卷得可愛,正小心翼翼地從灌木叢探出頭來。
“汪——”小狗叫了一聲,似是在問候。
“呀……”她眼睛亮了,“你是誰家的小家夥呀?”
白柴歡快地搖着尾巴,撲到她腳邊坐下,歪着腦袋看她,似乎完全沒有戒心,反而湊到她膝蓋邊,伸出粉嫩的舌頭舔了舔她手背。
“你好親人呀……”她被狗狗讨好地蹭着手心,不由得輕笑出聲,“好像毛球……”
她輕輕撫摸狗狗的腦袋,狗狗舒服地閉上了眼睛,把頭窩進她掌心,仿佛一副“我就賴着你了”的模樣。
“汪汪汪——哈啰!不可以亂跑!”
一道熟悉而清亮的男聲從遠處傳來,緊接着一個身影快步從小路那頭跑來。
小櫻一擡頭,就看見穿着運動服的安室透——金發随風揚起,額前略有汗意,紫色眼眸帶着明顯焦急,腳步略帶踉跄地穿過草地,直奔她這邊。
“……你怎麼在這裡?”他停在她面前,看了看撒嬌地貼着小櫻腿邊的哈啰,又看了看小櫻微隆起的腹部,眼神頓時充滿擔憂。
“我一個人出來走走。”小櫻笑着輕聲道,“哈啰是你家的狗?”
“嗯,它剛才掙脫繩子,我還以為跑到别的街區去了……”安室透說着,蹲下去把哈啰牽回自己身邊,可那柴犬明顯對小櫻更有好感,黏在她身邊不願離開。
“哈啰,不可以欺負孕婦。”安室透一邊說,一邊朝小櫻側頭,“你懷孕中還出來散步……你丈夫呢?”
“他出差了,後天才回來。”小櫻輕輕說,低頭摸了摸哈啰毛絨絨的頭,“不過我隻是坐着看看風景,不會逞強的。”
安室透眼中那一絲職業性的嚴肅依舊未退:“就算隻是短暫的外出,也應該有人陪着。你知道你現在懷孕幾周了嗎?風險期可不是鬧着玩的。”
“我知道。”小櫻擡起眼睛望着他,眼神誠懇,“隻是今天的風很舒服,寶寶也特别安靜,我……有點想一個人跟他說說話。”
那句“想一個人和他說說話”,讓安室透忽然靜了下來。
陽光灑落在她的側臉上,金發柔順地垂落,像是光織成的流線,她笑着撫着自己的肚子,一種幾乎母性本能的柔和氛圍緩緩溢出,讓原本總帶着“少女偶像”光環的小櫻,在這一刻顯得溫柔而成熟。
“……我明白了。”安室透最終輕聲道,“不過下次,至少帶個手機定位器,我會擔心。”
“你擔心我?”她略帶調皮地一挑眉。
“身為朋友與鄰居,關心孕婦不是很正常嗎?”他一笑,紫色眼睛微微彎起,“更何況,我的狗現在顯然更喜歡你。”
“它是個很棒的小家夥。”小櫻繼續揉着哈啰。
“哈啰,從今天起你是小櫻的守護騎士,明白了嗎?”安室透笑着拍拍狗狗的頭。
“汪!”哈啰乖巧地應了一聲,仍舊留在小櫻身邊蹭來蹭去。
天色漸暗,夕陽鋪灑在湖面,小櫻慢慢站起身,扶着長椅背稍作緩沖。
“我送你回去。”安室透自然地牽起狗繩,“雖然你看起來狀态不錯,但還是不能久站。”
“謝謝你,安室先生。”
“叫我透就好。”
她微微一笑,沒有反駁。
白色柴犬走在兩人之間,毛發在餘晖中像落雪般明亮,時而回頭望着小櫻,時而又朝前跑兩步蹦跳。公園小道上一人一犬一位孕婦,風吹起夏天的晚風,一切都顯得那麼平和而輕緩。
“以後要是孤單,就來波洛坐坐。”安室透忽然說道,“咖啡雖然你不能喝,但我會給你準備無咖啡因的特調。”
“我會考慮的。”小櫻眨了眨眼,“但你得提醒哈啰每天都來找我哦。”
“他現在已經是你的粉絲了。”安室透一笑,目光溫柔。
小櫻低頭看看自己的肚子,輕聲說道:“寶寶今天也交了個朋友呢,叫哈啰。”
夕陽下,她的笑溫暖如風,湖面泛起一圈圈光波。
傍晚六點,米花高級公寓。
屋内的燈早早亮起,餐桌上已經擺好熱湯和三菜一湯,淺金色的水晶吊燈柔和照亮整個客廳。星野櫻戴着圍裙坐在餐桌旁,懷裡抱着一本繪本和筆記本,正在認真翻閱。
“今天也要準備點适合寶寶聽的旋律……”她低聲念着,另一隻手不自覺撫摸着微微隆起的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