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來了。”一道熟悉低沉的男聲自玄關處傳來,帶着旅途的疲倦,卻也不掩一絲溫柔。
“歡迎回家,狐狸先生。”小櫻轉頭,露出笑靥如花的臉龐。
南野秀一換好鞋,紅發略顯淩亂地垂在耳側,提着行李箱朝她走來,一眼就看見她整齊準備的飯菜。他将箱子擱在玄關,快步走來,毫不猶豫地俯身親了親她的額頭。
“有沒有乖乖聽話?”他輕聲問着,手心覆在她的肚子上。
“我當然乖啦,不過你要問的是他。”她咯咯笑起來,眼睛彎成一彎月亮。
“那這小家夥呢?有沒有踢媽媽?”他側身蹲下,像是在跟肚子裡的一點生命打招呼。
“沒有,他今天特别乖。大概是因為……遇見了新的朋友。”
南野秀一擡起頭:“嗯?”
小櫻一邊給他盛飯,一邊說:“今天下午我去公園坐了一會兒,結果有一隻白色柴犬跑到我面前,還直接靠在我腿上蹭我。”
“……你一個人出門了?”
“别皺眉,我隻是坐着沒走遠。”她嘟起嘴,随後又笑,“那隻狗超親人,結果你知道是誰的嗎?”
“誰?”
“安室透的。”她擡起眼睛看他,“他說它叫哈啰。”
“哈啰……?”南野秀一眉毛抖了一下,“你居然讓别人的狗枕着你的腿……你家男人我可吃醋了。”
“他不是人類!”她故意露出嫌棄表情,頓了頓又笑着說,“不過他真的很黏我,安室先生追着他跑過來,看到我一個人坐着,還一副快報警的表情。”
南野秀一低笑一聲,接過飯碗,一邊吃一邊說:“那家夥倒是認真。我出差幾天你就被狗和男人包圍了。”
“我可是有自覺的孕婦。”小櫻優雅地咬了一口煮豆腐,“不過……哈啰真的超可愛,你也會喜歡的。”
“我才不喜歡狗。”他故意闆起臉。
“那你喜歡什麼?”
他不假思索地說:“我喜歡你。”
小櫻一頓,臉頰微紅,像是吃了太燙的味噌湯:“……你在說什麼啦。”
“說實話。”他放下筷子,托起她的下巴,“你是我唯一能舔毛順毛還不被咬的人。”
“你把我當貓嗎?!”
“不是,是狐狸。你是我老婆狐狸,小狐狸。”他笑得像是抱着世界上最心愛的寶藏,眼角含情。
小櫻紅着臉别過頭,卻偷偷用腳踢了他一下:“去吃飯啦,别油嘴滑舌。”
飯後,南野秀一帶她到卧室,拉開衣櫃最下層,取出他出差時精心挑選的胎教CD,還有一個貓咪造型的胎教音響播放器。
“這個是送給你們兩個的。”他說着,将播放器放在床頭櫃,“我選了輕古典和鋼琴曲,你之前不是說希望孩子多聽點柔和旋律嗎?”
小櫻抱着播放器,看着他的臉,忽然鼻尖一酸,輕聲說:“你真的很貼心……我其實有時候也會擔心自己是不是太任性。”
“你是孕婦,不任性誰任性?”他輕輕拉過她,把她環在懷裡。
“其實我在公園跟寶寶說話,說今天風很舒服,太陽也很溫柔。”她聲音很輕,“我真的希望,他能感受到我的心情。”
“我想他感受到了。”南野秀一的聲音靠在她耳邊,“因為我一進門看到你,就感受到你的思念了。”
她輕輕地把臉埋進他胸口。
播放器傳來第一段旋律,琴音宛若流光——
“例えば私のジャケットで——”
“比方說将我的外套,披在正熟睡的你身上……”
他輕聲哼着旋律,小櫻靜靜地聽着。
“続いてくよ、just for you——”
她擡起頭,忍不住在他唇上輕輕吻了一下。
“這首歌,是我寫給你的。”她小聲說。
“我聽見了。”他摟緊了她。
窗外星星點點,夜風不語,萬物沉寂。
而他們的世界,如同這胎教的旋律一樣,溫柔延綿,充滿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