夥計們已經被唐婉這樣的豪飲吓到了,實在擔心喝出事來,還是掌櫃的小心地上前:“唐小姐,我們的梨花白都已經在這裡了。現在已經全都被你喝光了。”
唐婉驚訝地挨個檢查跟前的酒壇子:“都沒了?可是……我還想喝呢!”
“唐小姐,我這裡還有酒呢,都給你。”二皇子笑眯眯地坐到了唐婉對面。
唐婉擡眼,她這會兒有些暈,一時間竟然沒有看清對面到底是誰,但是本能還在驅使着她。
先是露出一個燦爛的笑,然後爽朗的說道:“多謝這位仁兄,來啊,我們一起喝。”
說完抓起送到她跟前的酒壇子就往嘴裡倒。
二皇子看她這樣反常,略思索片刻就笑了:“唐小姐可是和相公吵架了?”
看到唐婉喝酒的動作頓了頓,他立刻笑得更開懷了,甚至又把位置往前挪了挪:“可是那厮煩人?唐小姐若是過得不舒心盡管跟我說,我替你想辦法?”
唐婉忽地放下酒壇子,二皇子被她吓了一跳,身後的幾個侍衛也更是警惕地上前一步,護在二皇子身邊。
“吵架了?”唐婉像是在回答二皇子的話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但是二皇子卻是誤會了,以為唐婉在回答他的問題。
他簡直如聽仙樂,一臉興奮地坐得更近了。
他身後的侍衛卻緊張得不行,隻有那兩個随行的道士不明白為什麼侍衛們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
年長些的道士朝那年輕些的道士使了個眼色,那年輕些的便裝作無意地跟一位侍衛調侃起來:“就是個柔弱的姑娘家,就算能喝了些而已。你們怎麼這副姿态,未免太小提大作了些。”
那侍衛倒也耿直,聽到道長這樣說他們,立馬反駁道:“唐小姐才不是什麼柔弱的姑娘家,别說她這會兒喝酒了,就是她這會兒斷了一隻手,我們加一塊兒都不一定打得過她。”
身後的人在說些閑話,二皇子根本不在意,他隻緊緊盯着唐婉。
活像一條已經鎖定獵物的毒蛇。
他正要開口再跟唐婉打探幾句,忽然被唐婉一把抱住了。
二皇子:“……”
身後的侍衛們吓得要死,他們自然知道唐小姐根本就不喜歡自家主子,平日裡看到了能跑多遠就跑多遠,這會兒喝多了,不會酒意上頭趁機要對主子不利吧?
“快放開殿下!”“大膽!”侍衛們說着就要上手去拉。
但是二皇子卻非常享受這片刻的親近,他擡起一隻手示意侍衛們不要亂來。
唐婉是真的醉了,原本她就已經喝得神志不清,連眼前是誰都不知道。二皇子送的那兩壇酒更是讓她的理智直接離家出走。
她抱着二皇子,捧着他的臉仔細地打量半天:“小朋友?你怎麼長得跟之前不太一樣了……嗝……”
一個長長的酒嗝直接噴在二皇子的臉上,酒氣并不難聞,甚至還帶着淡淡的梨花香,但是他的臉色卻很難看。
小朋友?怎麼聽都不像在喊自己!
“把她拉開!”二皇子陰沉着臉呵斥侍衛們。
侍衛們驚恐萬分地圍上前,隻是兩個人拉,拉不開,三個人拉還是拉不開,最後六個人齊齊上陣,把二皇子的衣服都扯散了還是沒能把唐婉拉開。
這個醉鬼的力氣驚呆了所有人。
這邊是侍衛們死命拉扯,那邊是唐婉優哉遊哉地捏着二皇子的臉叫小朋友。
二皇子這會兒是衣衫淩亂,臉色鐵青。
最後還是唐婉自己松開了手,她一臉茫然地跳到桌上,然後俯視着周圍驚魂未定的衆人。
就在二皇子理好衣服準備去跟她搭話時,她突然轉身從窗戶跳了出去。
衆人吓了一跳,驚呼着撲到窗前,這可是二樓,他們以為唐婉喝成這樣,從這裡跳下去指定要斷胳膊斷腿的。
在一旁伺候的掌櫃的都吓癱在地了,若是威武将軍的獨女在他這裡出了什麼事,他這條狗命怕是保不住了。
但是當大家把頭從窗戶探出來想看看唐婉的慘狀的時候才發現她從這麼高的地方直接跳下來竟然穩穩地落地,若無其事地走了。
腳步利落,速度驚人。不過幾息便消息在街頭。
衆人大驚,雖然知道唐婉身手不凡,但是這樣直接看到還是覺得震撼。
二皇子目光幽暗地目送唐婉離開,一直到看不到了才轉過頭來,皮笑肉不笑地看向那兩位道士說道:“現在二位看到這位了,有什麼想說的?”
兩名道士面面相觑,那位年長些的才開口說了四個字:“深不可測。”
二皇子對于這兩人的感慨嗤之以鼻,他冷笑一聲,重新将目光投向唐婉消失的方向:“我一定會得到她的。”
另一邊魏竹君已經重新回到了将軍府。
如意問他:“為什麼這麼着急回府裡。”
魏竹君沒有提唐婉,隻說:“我們在外頭呆太久了,是時候回來了。”
如意點點頭,雖然知道這話是敷衍自己的,但是也識相的沒有再追問。
天色已經晚了,丫鬟仆從們都已經歇下了,隻魏竹君還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