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他心中空蕩蕩的,說不出來什麼感覺。
國師曾經說過唐婉是天生的貴命,那二皇子覺得自己可能就是天生的賤命了。
明明應該是世家公子,雖然比不過皇子來得尊貴,但是勝在自由自在。
卻陰差陽錯被抱進這深宮裡成了皇子,從小被當成争寵的工具、拉近世家的幌子。
他知道不管是父皇還是母妃,他們無一人是真心對待他。
在母妃眼裡,自己不過是一個争寵的棋子,隻要有他,皇帝就會多看她一眼。
而在父皇眼裡,自己身後站着外祖家,百年世家的沉澱不容小觑。
在屬官眼裡,自己是需要攀附的大腿,是需要挑選上岸的船,是需要投靠的山頭。
世人眼中的他是各種各樣的,卻唯獨不是他自己。
除了一個人。
唐婉。
從小到大,她都是坦率的。他們一起長大、一起遊戲、一起學習,她對他的态度從未因為身份地位而有所改變。
或許别人會對他阿谀奉承,但是在唐婉面前,他就不似一個皇子,隻是一個普通的鄰家哥哥,一個普通的孩童。
唐婉對待他和對待其他孩子沒有什麼兩樣,小小的女孩是孩子王,她一視同仁對待所有的小夥伴。
想要跟孩子王一起玩就要圍着她轉,她才不管你是太子、皇子還是小公主呢,想跟她玩得她願意才行。
一想到小時候的事情二皇子的心就變得又酸又軟。
那麼小小的一個人,像雪捏的一樣,誰看了都喜歡,偏偏力氣大得要命。誰若是不順她的心,提起拳頭就打。
小時候他們幾個調皮的皇子沒少被唐婉揍,但是揍完了大家都依舊願意往她身邊湊。誰讓她鬼點子多又會玩,沒有哪個小孩子能拒絕得了她。
二皇子将自己埋進錦被裡,好似這樣就能将自己心中無法抑制的欲望藏起來一樣。
好想要唐婉,想将她牢牢地綁在自己身邊,讓她隻陪着自己。哪裡也去不了,讓這珍寶一樣的人獨屬于他!
沒錯!獨屬于他!做他的妃子、皇後、新娘!
她成親那日二皇子就在對面的樓上看着,原以為她并不會回來,哪成想最後竟然趕到了。
在那一刻,二皇子就知道自己對于唐婉的追求一直都是錯的。
對于她,就應該用這種強硬的手段,她心軟,最終必定會妥協。
不過現在也不晚,在二皇子看來,就算唐婉成親也沒關系。
隻要他做了皇帝,别說她成親了,就算唐婉死了,他也有本事把她墓埋在他的龍床旁邊。
隻要你的權利足夠大,那做的一切事情都可以事出有因,都可以順理成章。
他壓根不覺得自己的想法有哪裡不對,隻盤算着是不是該把計劃提前了,老實說,他有些壓不住内心的沖動,想快一些擁有唐婉了。
快了,快了,他的計劃就快實現了。
宮裡的二皇子在精心為自己的未來鋪路,宮外的琥珀光也在熱情地向唐婉表達在這段沒有見面的日子裡,他是如何思念她,這位大容的朋友的。
唐婉面上挂着笑,腳趾卻在瘋狂摳地。
這外蠻人怎麼回事?她前腳剛踏進門,後腳就追了過來,還一直不停地跟她攀談?
眼神從琥珀光燦爛的笑容上劃過,唐婉心中暗暗提高了警惕。
在她不在京都的這段時間裡是發生了什麼事嗎?
她猜測這個琥珀光是來打探情報的。
哼,忍不住在心底冷笑一聲。說是來串門,結果大冬天的穿着個無袖的上衣披皮毛?
美男計嘛!唐婉深知自己在外頭是個什麼名聲。
對這種小伎倆嗤之以鼻。
拿這個來考驗幹部?
唐婉默默又看了一眼琥珀光故意露出來的大胳膊,看看也不犯法,這便宜不占白不占,反正讓她洩露什麼情報是不可能的。
琥珀光自然樂意唐婉把欣賞的目光放在他身上,甚至還故意站起身抖了抖身上的皮草外套,看似整理衣物但是裸露在外的皮膚更多了。
魏竹君不樂意了,當他死的嗎?他還在場在跟個開屏孔雀一樣,外蠻的男人怎麼這麼不守男德?
明明穿着皮草外套還非得敞着個懷?非得把自己線條漂亮的肌肉露出來?
魏竹君還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下意識地繃緊了胳膊,奈何衣袖寬廣,根本顯不出他的肌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