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倒是不假,得知了老大跟徐芮墨的貓膩,他不可能毫無動作。如果那夜他一路跟蹤徐芮墨回到招待所,他們兩個之間又會發生什麼?
她必須要去招待所問個清楚!
常九行看了眼太陽,自語道:“現在學生剛好放學了……”
不如,再去那個保姆家探探消息!他撺掇着,眼中亮着異樣的光。
“你還是覺得,徐芮墨不是二姨婆家的人?可是,保姆家女兒還在念高中,肯定不是她啊!”
“念高中的孩子肯定比你小,對吧?這樣的話,跟你大姐的年紀相差太多了,不是嗎?而且,之前你姐姐分明說過,那個保姆因為女兒考上了大學需要錢,才去找的梅老大,不覺得這裡有矛盾嗎?”
這時,梅許來死去的記憶才真正蘇醒。
然而敲門後,出現在門口的的确是個穿着藍色校服的高中女孩。而她的長相跟徐芮墨沒有絲毫相像之處。
徐芮墨個子很高,身材細長,臉型瘦長,眼睛又黑又大。面前的女孩子身高不足一米六,臉蛋兒圓圓,紅撲撲的,單眼皮,厚嘴唇,胖乎乎的像個不倒翁。
“你們找誰呀?”聲音脆生生的,透着親切與單純。
“你媽媽在家嗎?”常九行笑眯眯的,一頭長發梳成高馬尾,要不是兩天沒刮的胡茬暴露了他的性别,隻怕真會被當做是個女人。
“唔……她有事情出去了,你們找她做什麼呀?”
“哦,你姐姐讓我來的,說見面再說,怎麼,你不知道嗎?”
女孩忽然變了臉色,冷冷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我也沒有什麼姐姐。”一擰眉,狠狠關上了門。
孩子就是孩子,演技浮于表面,掩飾不住真實的内容。常九行保持着那副笑容,敲響了對面的門。老奶奶開門時還端着碗,一見到常九行頓時笑開了花:“小夥子你說的真準嘿,我昨天帶着常吃的碗去公園西南角的花壇裡剜了半拉土回來放床頭,結果晚上真的睡得香。你們還沒吃飯吧,過來一起吃怎麼樣?”
“那怎麼好意思呢!”常九行笑眯眯踏進屋内,“要換鞋嗎?”
“不用不用!”老奶奶客氣得很,“别把我家拖鞋穿髒了。”似乎也沒那麼客氣。
梅許來心裡好笑,隻覺得面前這一老一少似乎是親人一般熱絡。分明是昨日才見的面,何況她也在場。老奶奶說晚上總是做夢睡不舒坦,常九行随口胡謅了這個法子,誰知竟然真的有效果。
至于是心理作用還是真實有療效,她不得而知,眼下也不好發問。
客廳的小桌子上擺着一碗炖得稀爛的豆腐燒肉,一碗娃娃菜,還有一碗腌鹹菜。隻擺了一副碗筷。
常九行也不客套,自顧自問了廚房位置,洗了兩幅碗筷出來,盛飯時問:“你要幾分?”
“半碗就行。”梅許來站在電飯鍋旁邊,一時間局促不已。桌上的小碗菜很明顯是按照老奶奶一份人做的,如今又添了兩個外人,望菜吃飯隻怕也不夠。
飯桌上既沒有觥籌交錯,也沒有杯盤狼藉,老奶奶絮絮叨叨訴說着獨居的寂寥,常九行臉上始終挂着溫和的笑,認真看着老奶奶,偶爾扒一口飯。
老奶奶說,對面住着母女三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