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了你也認不出來，隻剩下黑炭條了。”

“抓到兇手了嗎？”

行兇者被當場抓住，手裡還拿着汽油桶。

“我能不能……”

齊餘笑着站起身，朝着她伸出手：“可以談談條件。”

阿一盯着那隻骨節修長的手，猛地拍拍身上的灰迅速起身，往後退了一步：“什麼條件？”

三天内查出這件事的真相，他才會放了這些人，而她，也可以離開。

“你們自己為什麼不查？再說了我又不姓包！”

這個理由，阿一不需要知道。齊餘站在那裡不說話，笑容笃定，因為她根本沒得選。

不由自主地想起老補，如果有那個閑人偵探在的話，起碼阿一不會這麼慌亂。可是，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阿一在心中默念這句話，她學着動漫裡的主角給自己打氣：你可以的！

可以個屁啊！我隻是華生，華生除了擔任吐槽役跟讀者故布疑陣之外，并不需要獨立破案。她在心中怒吼，面露愁容，最終經過一番自我鬥争，決定接受現實。

“帶我見見兇手吧。”

兇手被鐵鍊吊着，低垂着頭，身上血肉模糊。

“誰讓他勾引我女朋友！明明有女朋友還勾引我女朋友！”邊說邊噴出帶血的唾沫，看上去又惡心又可憐。

“齊先生，他還是不肯說實話。”

阿一心想，也許他說的就是實話。但面上什麼都沒表現，隻是走到兇手面前，長長歎了一口氣。

“你殺人了嗎？”

“殺了。”

“殺了誰？”

“那個男人！”

“嗯？那個女人呢？”

“哪個女人？”

“燒死的女人是誰？”

兇手不理她，自顧自重複說着什麼，聲音很低。阿一仔細辨認，似乎是一個名字——阿雨。

“她以前給我發過地址，我就找過來了。可是，她竟然找了新的男人，明知道那個男人有女朋友，還要倒貼，我恨……我恨……”

兇手咧開嘴角，面露癫狂的神色，看上去很不正常。阿一靠近他仔細嗅了嗅，除了血腥味之外，似乎有股淡淡的香氣。

就在這時，兇手猛地一擡頭，吓得她往後連退兩步。

他惡狠狠看着阿一：“放我出去！”

鎖鍊嘩嘩作響，兇手拼命掙紮，雙手握成爪狀，作勢要爪向阿一。

可她呆站在那裡，不為所動。

許久許久，直到齊餘走上前拉開她，才看清她臉上的錯愕與驚恐。

“怎麼會是你？”

她顫抖着手掏出手機，打開相冊，選中一張照片不斷放大，終于，在這張照片的角落裡發現那三棟金閃閃的大樓。

這張照片上，許春陽正笑得開懷。

原來，那間蟬女廟就是東哥所居住的那間無門的山頂小廟，原來大師想要找的小孩哥哥就是面前這個殺人縱火的兇手，原來，是老天爺在暗中作妖，促使她來到這裡。

原來，一切的一切，都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她有種難以掙脫宿命的無力感，膝蓋一軟，倒進齊餘的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