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天冬,你在跟我生什麼氣?”
川柏喊住了他,他直勾勾地盯着對方,那眼神就像是徐天冬昨日在人群裡看到的。
“你昨天去看我們唱歌了?怎麼沒有勇氣表白啊?昨天我都接到了兩個表白呢,一男一女,人家多勇敢啊!”
川柏的心中一冷,徐天冬轉身往前面走去。昨天不是隻有蘇雨欣一個女生跟他表白嗎?一個男的……難道是司徒良?
“他跟你說了什麼?”
川柏的聲音大了起來,徐天冬心裡不住地委屈,他為什麼沒有這些人勇敢?
“她跟我說了什麼?你當時不都聽到了嗎?這些招數要是用在女孩子身上,保準你成功!”
“徐天冬!你不能喜歡這樣的人。”
一根細小的樹枝被踩斷裂,這點點聲音在兩人的争吵下根本聽不清。
“我喜歡什麼樣的人你都要管?”徐天冬跑得氣喘籲籲,昨夜醉酒此時手腳正發着軟,頭發着暈,夾着心裡那股氣,一齊湧上來,“你為什麼管我?你喜歡什麼樣的人,我都從來沒管過!”
川柏心中又急又氣,想到徐天冬可能會喜歡司徒良,那灘鮮血就在他的腦海裡不斷閃現。
他絕不能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就算……就算是讓徐天冬傷心,也絕不會讓他再和司徒良在一起!
“你跟我回去好好說。”
川柏抓住了徐天冬的手腕,想把他叫回去。
正在兩個人吵鬧的當口,徐天冬忽然間大叫了一聲,沖了上去把川柏給抱住。
川柏還沒反應過來,就感覺眼前一黑,身體被徐天冬緊緊抱住,緊接着後腦勺一疼,暈了過去。
“哥,這下怎麼辦?抓了兩個?”
“哼,兩個一起。”
……
徐天冬的頭也被打了一下,但他并沒有昏迷,他緊閉着眼睛抱着昏沉的川柏,感覺到他們被人搬運上了車。沒有一會,就伸進來兩隻手把他們身上的手機給搜走了。
等到沒人注意了,徐天冬才在黑暗中睜開眼來,臉上黏糊糊的,又腥又熱,估計是頭給打破了。他什麼也看不清楚,隻能輕輕地用手去觸摸懷裡的川柏,對方鼻息正常,對他的觸摸卻沒點反應,像是完全昏過去了。
他一直咬緊着牙沒喊疼,打暈他們又套上麻袋的,應該是兩個成年壯漢,否則扛不動他們兩個百八十斤的。
這兩個人一路上閑話就沒停過,原來他們的目标就是川柏——而且似乎要把他們運到一個很遠的地方去?
可惜手機都被拿走了,要被發現失蹤了,不知得等到何年何月。徐天冬隻得在心裡暗暗叫苦,他不敢大動作,隻好輕輕地撫摸川柏,希望對方快點醒來。
“哥,這路可不好走啊?”
“别廢話。”
颠簸多了起來,被叫“哥”的那個領頭,淩厲的眼神一直落在黑布袋上,如果把人颠醒了,現在這路上可不太好處理。
“哥,那個女的就給了五十萬,我們真給送到那麼遠的地方去?到時候連個賓館都沒得住,鳥不拉屎的山。”那小的不僅說話急躁,開起車來也急,在這坑坑窪窪的路上也愣是開出了賽車的風采。
徐天冬抱着川柏在車上哐當哐當幾聲響,眼前直冒金星,心裡把這開車的罵死了。
“你他娘的慢點!不趕着去那,不就是山麼?就前面那座烏鴉山坳子,不就死過人嗎?”
徐天冬心裡一緊,死?難道對方不是貪圖川家的錢财,不想要錢想要人命?那個婆娘,又是什麼?
“咳,咳……徐……唔”
輪胎在一個坑窪上飛躍,徐天冬緊緊地抱住川柏,省得兩人滾到什麼地方再撞到頭。就在這時,他聽見了川柏細微的聲音,兩人的身體略微浮空,在黑暗之中,他什麼也看不見。
如果讓歹徒知道他們醒了,說不定要在車上就殺了他們,躺在地上被捆着腳任人宰割。徐天冬急地不行,電光火石之間,頭往前一夠,親住了川柏的嘴。
兩人同時瞪大眼睛,身體掉回到車上,發出一陣悶響。
外面的大哥又罵罵咧咧起來,開車的小弟偶爾争辯兩句,輪胎和車皮震響的躁動簡直要塞滿耳朵。
但兩個人誰也沒動。
徐天冬苦中作樂地想到:
他終于獻出了他的初吻,獻給了他喜歡的那個人。
而且這種場景,此生都難以忘記。
如果他還能活着擁有接下來的日子,他一定會去追川柏。
就沖這柔軟的嘴唇和激烈的心髒。
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