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應看安坐釣魚台,就等好戲開場,隻見王小石一把拉住了方夏,方夏沒有掙紮,也沒有反抗,隻說:“爐子裡的香有問題,先把香滅了。”
王小石應了一聲,卻沒有動。
方應看心中冷笑不已:王小石正當□□難耐,難道會放你離開。
這時,王小石忽然擡手,在方夏的頭發上摸了兩下,喜滋滋地道:“我就說嘛,頭發的手感不一樣,我沒記錯……”說完,他居然真的轉身離開,拿茶壺将香爐裡的香滅了。
方應看一口老血想吐也吐不出來,憋得幾乎成了内傷。
“相思”沒有解藥,隻是放大人内心的欲望,香滅了,熬過去了,藥效就過了。
方應看做夢都沒想到王小石如此“不中用”,最大的欲念居然是摸摸方夏的頭發。
他的猜測其實也不準确,王小石來之前,最不能釋懷、最放不下的是方夏的生死,所以他心心念念的是“方夏”的頭發觸感有些不對,如今活生生的方夏雖然站在他面前,他還是患得患失,總想摸一摸她的頭發,确定不是自己的幻覺。
香爐一滅,房間裡漸漸涼了下來。
方夏想起正事,又說:“應看哥哥,我還是這句話,你告訴我義母到底是怎麼死的,我就把傷心箭決給你。這個交易,在我這裡一直有效。”
方應看眨了眨眼,嘴角的笑意無辜也無奈,清澈的眼神中還帶着一絲疑惑,仿佛在問:你為什麼懷疑我?
方夏望了王小石一眼,王小石連忙解開了方應看的啞穴。
方應看歎息道:“沅沅,你真的想多了。”
方夏毫無笑意地看着他笑了笑:“好吧,你不肯說也罷了。事到如今,你的性命就在我的手裡,對一個死人,我也不是非得要拿到所有的口供才肯讓他死。”
方應看哦了一聲:“你要殺我?”
方夏答得理所當然:“小侯爺的有橋集團廣結勳貴宦官,幾乎壟斷了鹽糖生意,在江湖上豢養了無數高手爪牙,而今勢力雄厚,根深樹大,對金風細雨樓虎視眈眈,今天除去了你,便是為風雨樓除去了一名勁敵。于私,你對我欲行不軌,我要報此仇,便是義父當面,也無可指摘。你色迷心竅,受制于人,這正是天賜良機,天要亡你。”說着,她已将方才扔下的碎瓷片抄在手裡,笑臉盈盈地望着方應看。
方應看一瞬不瞬地注視着她:“沅沅,你忍心麼?”
方夏笑道:“你都忍心,我有什麼不忍心的?”談笑間,她信手一揮,瓷片劃過一片殘影,徑直向方應看脖頸間的動脈劃去。
方應看暗中已動用忍辱神功的秘法,不惜反噬自身也要沖開穴道,奈何時間緊急,他無力反抗,隻得大喝道:“你不怕義父傷心嗎?”
隻聽叮的一聲,瓷片擊在了挽留的劍鞘上,随之而來還有王小石的喝止:“且慢。”
方夏未能得手,很有幾分恚怒:“王小石,你幹什麼?”
王小石道:“我們不能就這樣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