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漾咽下哈密瓜,拒絕商筠止再度喂過來的一塊,氣鼓鼓地抱着小咪去了次卧。
從五鬥櫃裡取出一根貓條,逗了逗小咪,立刻把它的饞蟲引出來了,兩隻小腳搭在她的腿上,鼻頭用力地嗅,眼神充滿渴望。
逗得差不多了,歸漾打算撕開貓條,喂給小咪,新做的延長美甲不好使力,加上這種貓條不好撕開,她嘗試了四五次都撕不開。準備去客廳拿剪刀,手中的貓條被商筠止奪了去,用力一撕,便開了。
歸漾接過貓條,不道謝也不看他,悶頭喂小咪。
一根貓條喂完,小咪躺在旁邊,心滿意足地舔爪子。商筠止将喂空的貓條包裝,扔到垃圾桶裡,蹲在歸漾面前,雙手握住她的手。
輕輕地叫了聲:“漾漾。”
從小到大很多人叫她漾漾,父母、親戚、朋友還有前任,她已經對這個稱呼免疫。可是,從商筠止口中聽到這個稱呼,感覺竟有些微妙。
當初他一本正經叫歸小姐,随着交往變多,稱呼逐漸變成歸漾,現在因為戀愛的關系,稱呼變得更加親近。她沒有過多剖析這種心理,隻覺得,比那些一上來就叫漾漾的感覺,好太多了。
有種循序漸進的安全感。
歸漾的目光掠過商筠止的臉,雙手掙了掙,沒掙開。商筠止見她放棄掙脫,松開幾分力道,改由輕柔地握住雙手,纖長的手指摩挲着手背:“我是個慢熱的人,沒有談過戀愛,對于親密行為有點不習慣。”
“那你昨晚挺勇的嘛。”她故意這麼說。
商筠止沒有順着她的話往下說,眸光微微閃動,眼神往露營椅旁邊的小圓桌上,掃了眼,迅速回過神。
歸漾正欲說話,他突然傾身,向她靠近,柔軟的唇瓣貼向粉唇。
吃完晚餐,她沒有補妝,唇上的顔色掉了不少,趨近于原本的唇色。唇瓣粉嫩濕潤,軟乎乎的,像含着一塊哈密瓜味的軟糖。
輕輕含吮,哈密瓜的香甜沁入口鼻,讓人流連忘返。
商筠止的吻,很青澀,沒有任何技巧可言,緊緊相貼,緩緩柔動,沒有更進一步的動作,像一根柔軟的羽毛,在唇上撩動。若是以往,歸漾隻會蹙眉,興趣瞬間消失殆盡,但她現在并不讨厭,反而很期待商筠止的反應。
被商筠止撩得心癢難耐,歸漾被動轉為主動。
羽毛被一陣狂風席卷,散落到空中。暴雨降落在商筠止的唇上,帶着猛烈的進攻性,将那點輕柔的癢意卷走。随之而來的是強烈的沖擊感,含吮唇瓣,狠狠碾磨,他張嘴想要呼吸,歸漾卻不給半點喘息的機會。濕潤香甜的舌尖,如遊蛇擠進牙關,勾纏着舌頭,掀起一陣又一陣的酥麻。
商筠止并不遲鈍,在歸漾的猛烈進攻下,逐漸适應,他扣住歸漾的後頸,将她壓向自己,在實踐中舉一反三,很快便反客為主。歸漾險些招架不住,從喉頭深處,不斷溢出呻吟。
夏日燥熱,兩人額頭上冒着細細密密的汗珠。歸漾伏在商筠止肩頭,輕輕喘息,商筠止的大掌一下又一下,輕拍她的後背。
“商筠止。”
“嗯?”
“好樣的。”
商筠止輕拍的動作,頓了頓,耳廓迅速泛紅。
兩人在陽台膩歪了很久,明明燥得不行,誰也沒提回屋吹空調的事。倒是小咪,在客廳陽台之間,來回跑了好幾趟。
回到客廳,歸漾靠在商筠止身上,玩了會兒手機遊戲。小咪躺在兩人腿間的縫隙裡,睡得正香。一局遊戲結束,她側眸看向商筠止,他既沒有玩手機,也沒有看書,擔心打擾小咪睡眠,甚至連小咪都不撸一下。
她不免好奇:“幹坐着不無聊嗎?”
“我在看你玩遊戲。”
歸漾來了興趣,揚揚手機:“會玩嗎?”
“不會。”
“那你會玩什麼遊戲,我可以試着玩玩,看喜不喜歡。”歸漾看到商筠止冥思苦想的模樣,大抵明白了,他根本沒有接觸過手機遊戲。她将範圍擴大,“小時候玩過的遊戲也行。”
商筠止:“……”
歸漾驚呆了:“小時候也沒玩過遊戲嗎?那你平時都幹什麼呀?”
“看書,下棋,練毛筆字。”
“全都是老年人的興趣愛好。”雖然歸漾對商筠止的愛好,并沒有抱太大的希望,但這也太出乎意料了,“你就差釣魚,侍弄花草了。”
商筠止攬着歸漾的肩膀,扣入懷裡:“我外婆養的花草就不錯,下次帶你去看看。”
歸漾沒有回答,進入下一局遊戲。等她玩累了,牆上的鐘表已經指向十一點。以往這個時間,她要麼在酒吧蹦迪,要麼在玩遊戲。
總之,不會睡覺。
再看旁邊的商筠止,明顯有些倦意。
“你一般幾點睡覺?”
“十二點。”
“……”騙人。
歸漾沒有拆穿商筠止的謊言,她關閉手機,欣賞完小咪的睡顔,戳了戳商筠止的胸肌:“我要回家了。”
“我送你。”
“你怎麼不挽留我?”
這句話像顆炸彈,在商筠止的心頭炸開,過了好久才從廢墟中回過神:“我晚上睡得早,擔心影響你。”
“你想說我影響你吧。”
歸漾翻了個白眼,起身往外走。商筠止立刻拉住她的手,急忙望着她,生怕她像剛才那樣,生氣不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