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鍵地方清理完，商筠止抱着歸漾往包廂外走，路過李岩明，他的目光停留了一瞬，眸底的情緒，一閃而過，很快别過眼。

站在人群外圍的柳智熠，将這一幕看在眼裡。

原來商筠止不是不在意，而是不在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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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漾醒來時，已經下半夜。

睜眼便看到商筠止略顯狼狽的模樣。頭發淩亂，面色擔憂，襯衫衣領的紐扣被扯開了，衣服上滿是污漬，早已沒有往日的沉穩氣質。

他坐在病床邊，雙手緊握住她的手，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見她醒來，第一時間問她，還難不難受。

歸漾全身乏力，嗓音低啞，想說話又覺得難受，最後搖了搖頭。

“你晚上喝多了，現在在醫院，輸點液就好了。”商筠止擔心她斷片，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便主動解釋現在的情況，“不怕，有我在。”

歸漾點點頭，眼睛往四周看了看。

“庾曉晚和彭河剛剛回家了，他們沒事。”

“嗯。”她張張嘴，發出一個音節。

歸漾面容憔悴，躺在病床上，整個人看起來十分虛弱。商筠止指腹摩挲着她的手背，眼裡滿是疼惜。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臉頰，她順勢在掌心蹭了蹭，委屈巴巴地說：“想回家。”

“這瓶輸完就可以回家了。”

“想小咪。”

商筠止打開手機，點開攝像頭APP，在次卧找了一圈沒找到小咪，又打開客廳的畫面，最終在玄關找到了面向大門，乖乖蹲着的小咪。

以往這個時間，他們已經入睡。小咪要麼在床上，要麼在幾個房間來回巡邏。

擔心歸漾看到這一幕會難受，他将聲音打開，故意發出一點異響吸引小咪的注意。等到小咪被聲音吸引到攝像頭下，他才将手機屏幕放到歸漾面前。

“小咪在家很乖。”

不知是生病還是什麼原因，歸漾看到小咪望着攝像頭的一幕，情緒竟有些激動，眼眶濕潤，她閉了閉眼，控制住眼眶裡的熱意。

商筠止俯身，在她額上親了親，以示撫慰。

歸漾輸完液，确定沒有任何問題，便回家了。

她仔細看過商筠止的襯衫，大概猜到了當時的情況，不由得赧然：“當時肯定很狼狽，很醜陋。”

商筠止本想抱她，想到衣服上的污漬，隻得作罷。轉而拉着她的手，寬慰道：“有點狼狽，但是不醜，漾漾任何時候都好看。”

“我吐的時候，你怎麼不躲遠點啊。”她嗔道。

“為了一件衣服，就不管你了，那我還配當你的男朋友嗎？”

歸漾努努嘴，落下一句：“我說不過你。”

接下來的幾天，商筠止除了工作便是調養歸漾的身體。兩人不點外賣也不外食，中午請了上門做飯的阿姨，晚上由他親自下廚，葷素搭配，營養均衡。

商筠止廚藝不錯，她嚴重懷疑自己長胖了一圈。商筠止抱着她轉了兩圈：“哪裡胖了，明明瘦了好多。”

歸漾沒稱體重，繼續按照商筠止的計劃生活。過了幾天，在家裡呆煩了，她抗議道：“輕微的酒精中毒而已，又不是生了場大病，沒必要這麼緊張。

“飲酒傷身。”商筠止嚴肅道。

“……知道了。”歸漾立刻變成乖順的小綿羊，“以後我多喝熱水，少喝酒水。”

歸漾鮮少喝這麼多酒，商筠止沒有問原因，甚至連那晚的情況都沒有細問。她偶爾會想起李岩明那張臉，但她知道，喝那麼多酒跟李岩明沒有關系。

庾曉晚來看望歸漾，一走進商筠止家，便震驚不已。

她原本以為，歸漾跟商筠止隻是簡單的同居，不過為了方便睡覺而已。現在看來，并非如此。商筠止家裡已經被歸漾的物品占據，家裡各個地方都充滿了歸漾的痕迹。

他們的生活，比想象中重疊得多。

庾曉晚忍不住問：“你跟商筠止戀愛談得怎麼樣？”

“蠻好的呀。”

“感情呢？”

歸漾思忖片刻，給了個模棱兩可的答案：“就那樣呗。”

庾曉晚沒有發表任何意見，轉而說起那晚的事情經過。歸漾聽到自己的糗狀，捂住臉：“我的形象全沒了。”

比她想象的還要糟糕很多。

庾曉晚安慰她：“放心啦，商律師不會介意的。”

過了半晌，庾曉晚認真說道：“你可以試着跟商律師長久的相處看看，他絕對值得。”

歸漾跟庾曉晚做了這麼多年朋友，很少真正幹涉對方的感情決斷。

她當然知道商筠止的好，隻是………

她頓時有些心煩意亂：“以後再說吧。”